“呵呵,你还驰名声啊?”周明芬俄然发作了:“你个大老爷们,你说,你方才躲哪去了?”
“也怪不得周明芬一向生不下个崽,干这类缺德事,绝后是应当!老天充公他们一家才叫无眼!”
周明芬咬着牙,又是大把大把点了一通,也不晓得数清楚没,就收了起来,立即在那皱巴巴的本子上签了字,按了指模,“另有呢,快拿来!别磨磨迹迹的!”
“世风日下,民气不古。”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半老老头倒是点头叹着:“唉,这世道。”
周明芬是凶暴女人,女人霸道惯了,但现在局势也不晓得如何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那一叠叠又破又旧的钱。
“你到底是干甚么的?”李福来终究怒了,平白无端挨了一顿热嘲冷讽,也是掩不住肝火了。
“可不?要你摊上这么个事,你不也得气倒?”
“放屁!”瘦子吼怒了起来:“俺弟是救人!不是俺弟你家老不死已经被天收了!你昧着知己讹俺弟钱……你……你……你……”
李福来虽不明以是,但听得出来世人的讽刺,游移看向了周明芬,却看到周明芬狠狠横了一眼他。
“草他玛!”周明芬一家已经不在这里,人群中的话就不客气了起来。
“听这意义,吕传授还教过周明芬?”
“来!收钱!”瘦子再喝了一声,将那叠又脏又旧的钱扔在了地上。
周明芬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但终究还是涨红着脸捡起了钱,正要收起,又听瘦子喝道:“数清楚!”
“白叟家,感谢了!”瘦子又用手背抹抹眼睛,在辣椒的刺激下眼睛更红:“俺……俺固然是庄稼人,但俺娘从小就说了,说无功不……不……不……”
“吕……吕教员,”周明芬神采有些难堪:“那陈非压断了我爸的肋骨,我爸……”
“这事又不是我出的主张。”李康冷哼道。
瘦子再拿出一叠,这一叠比较厚,几有掌宽般厚:“这是在俺三舅家借来的,三舅是本事人,家里钱多,但很吝啬,平时借个几十块都会被冷嘲热讽,俺弟乃至跪下了才借得的钱……”瘦子红着眼,每一扎钱背后就是一个酸楚故事,听得中间的人或是唏嘘或是对着李福来一家讽刺。
“方才那小瘦子才是不幸,看得我都哭了。”
“没说的,”老头摇着头,蹲到了瘦子跟前:“小伙子,老朽我另有点积储,情愿帮助你一点。”
“死肥猪,你再骂一声老不死尝尝!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会赢利,会赢利!”
“这辈子这名声算是毁了。”李康俄然喃喃道。
电视里嘶嘶啦啦放着甚么,周明芬呆呆看着。
“呵呵,贪这拯救钱,你老李家怕是要遭报应!”
李福来终究明白了,气愤立即变成了不安,看了看四周,俯下了身材:“小兄弟……我们上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