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凝睇着那一点如豆的烛火发楞。窃玉见他并不是故意要本身侍寝，因而便放开了胆量，道：“固然来教中的光阴未几，但是杜若冷眼瞧着，除了教主，全部教中，夜护法的本领是数一数二的。别说是女子，就连男人，也鲜有那般的本领。”

“那教主同夜护法的豪情应是极好的吧？”窃玉摸索着问道，“杜若看着，护法在教中职位很高，同教主说话，也很有分量。”

鬼眼叹了口气：“不错，是她。夜与我一样师承如幻师父，我们是同宗的师兄妹。厥后我任教主，她便成了护法，帮手我掌管束中事物。”

鬼眼走后，窃玉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却终是睡不着了。现现在，统统的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起来。鬼眼武功高强，想从他手腕上夺走血珊瑚手串，的确难如登天。再者说，偷香的下落倒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教内的人对于有关“香夫人”的事情，也是讳莫如深，很少提及。但是对于窃玉来讲，救出偷香才是甲等紧急的大事。虽说彻夜她已经测度到鬼眼与夜有些难以解开的情素，却探不得精确的动静，等闲没法脱手。

“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口中低浅清唱，唱工虽不及楚烟那么专业、富丽，但贵在清澈如泉水涧涧。那歌喉是如此曼妙，婉转动听，在幽深喧闹的夜里听来，更是等闲便拨动脆弱的心弦。她菱唇轻启，复又唱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

窃玉拥着厚厚的锦被，思忖着开口：“杜若曾听闻中土有一句诗词，是说‘高处不堪寒’。教主把握着如此强大的星隐教，管控着北疆这一片偌大的国土。如此高高在上，或许就会感觉孤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