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管家心中骇然。史家的人如何会俄然呈现在这里?莫非他们发明了甚么?或者是曾掌柜露了马脚?如果这事儿被史家拿住了证据,那可就是天大的灾害了。
崇大装出干活的模样,悄悄靠近二人。就听苏管家说道:“请二爷放心,这些货都好得很。我家主子还说了,等您的船下次再来,必然请多带些杭绸,有多少要多少。”
苏管家倒是神采大变。此人方才一番话,他已经大抵猜到此人出自史家。
崇大略一思考,回身到背面找出一条救生用的小筏子,悄悄放下水。
崇大找来一条绳索,把曾掌柜的身材和络腮胡子的尸身捆在一起,然后找了个埋没的处所,吊在了仓顶上。
这一来一往,就是几十万两银子的利。如此大的引诱,甚么人会不心动?
正想着,就见远处来了一艘划子,船上影影绰绰能看到几小我影。
那帐房被他说的一愣,皱眉道:“我这不正和你们管家结账呢嘛,你这男人忒不晓事,快去外甲等着,莫在这里嚷嚷。”
崇大见前面船面上的人已经走了过来,忙闪身躲到一排箱子前面。
比及两条船汇合的时候,那些盐已经全数搬到了船面上。大船上的绳索顺下了,将那些盐一一吊上去。
二人正说着,一个管事儿的走过来,对苏管家说道:“货已经搬完了,请苏管家过来结账吧!”
如何回事儿,人不都措置洁净了么?此人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细心辩白了一上面前之人,边幅固然浅显,但人高马大、眼神晶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崇大出了底仓,转到了前面。这船高低两层的设想,上一层多是住人的,下一层的用处就要杂一些。
死透了的人,还诈得哪门子尸?那声音当然是崇大仿照的。曾掌柜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崇大,不成思议的想:此人到底甚么路数,如何有如此大的本身?
水上的风波很大,浪花冲到大船上,构成一个个旋涡转返来。崇大节制着小筏子,绕到大船的另一侧。他取出飞爪悄悄一甩,勾住船舷,几个纵跃便跳上船去。
“仁泰商行。”崇大嚼着这个名字。
不等那帐房说完,崇大就大呼起来:“甚么?他们苏家的货?刚才明显装的是我史家的盐,如何成了他们苏家的了?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崇大往前一步,嘲笑一声说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你是哪家的管家,敢冒领我家的盐帐?”
屋子里正在计帐的苏掌柜和那帐房先生都愣住了。昂首一看,见一个俭朴的男人进了屋子,神采顿时丢脸起来。
崇大找了一身船夫的衣服套在身上,大风雅方的走出来。归正这里的人多,也不必然能认出他来。
不,曾掌柜固然贪婪,可做事谨慎。此事还没搞清楚,他不能自乱阵脚。他仓猝压了压心中的惶恐,尽力让本身沉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