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到第二天下车,我们再也没见过那三位,周亿似有些不甘,总在旁敲侧击探听我皮箱里的东西。
“早回县里了,我让她给你腾处所。”
“我本来就不是。”
“对对对,先让大师歇下,二胖儿,叫你妈做饭,从速地,多整几个硬菜!”村长对一个小胖墩儿喊,随后又笑着对我说,“大师,我晓得像您这类高人,也不便喝酒,不然真该尝尝我们自酿的……”
我在墙头摸起半块儿砖,扔进院子里。周亿吓了一跳,小声问,“你、你干甚么?”
我打断他,“喝也无妨,多整点儿吧。”
周亿仿佛明白过来了,脸上的冰霜化开,“先去哪儿?”
村长看我再没有转动的意义,只能难堪地笑笑,为我打圆场,“大师车马劳累,明天就好好歇歇,等明个儿再说。”说完就推着几个村民往外走,我能听到乡亲们在院子里小声抱怨——
下了火车,我们在镇上吃过早餐,坐上大客直奔河旺村。刚下过雪,路上冰滑难行,本来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走了将近四个多钟头,比及了阿谁小村庄的时候,午餐点早都过了。
……
“不带氧气瓶?”
村长愣了愣,又安排下去。
我趴在井口旁,把大半身子探进井里,手刚好能打仗到水面,温热温馨,略带淡淡的硫磺味儿。我从皮箱里取出一根水下照明棒,掰折扔进水里,亮光一向朝井下沉,最后变成莹莹的一点,很快消逝在黑暗中。
“嗯,趁着没人,机不成失!”
灶下还生着柴,屋里暖烘烘的,相称舒畅,我脱掉皮大衣,往火炕上一坐,嗯,孩子媳妇热炕头,东北人说得没错。
“这都请的甚么人啊?该不是混吃混喝,拿我们当冤大头了吧。”
周亿撇着嘴瞄我,“你底子就不像个差人!”
周亿说,“当时差人也发明上面有泉眼了,不过眼口太小,小孩儿的胳膊都伸不出来,以是也就没再往里探。古井是明末清初时挖的,已干枯了数百年,但期间也涌过几次泉水,每一次过后没多长时候,村庄就要遭把难。”
我带着周亿出了院门,她没好气儿的说,“走反了,村长家在那边。”
我说不急,中午吃啥?
我们先去了狍子家,狍子就是阿谁出事的孩子,院里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周亿想去拍门,被我制止住,我们在院外墙角站了好半天,也没听到内里有甚么太大的声响。偶有几声小孩的嗟叹和梦话,显得短促又微小,狍子仿佛正接受着甚么庞大的痛苦。
“悔怨了?彪子跟你保举我就是个弊端,是不是?他办事儿不靠谱,你不晓得么?”
村长早就带人在村口候着,见了我们,一口一个“大师”,看来真把我当作驱妖除鬼的了,还说也请遍了周遭几百里的大仙儿小仙儿,但谁也治不好孩子的弊端,且人家都说,你这村庄怕是要遭殃,该搬早点儿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