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彘眸子晶亮地望着姐姐,低声道:“后宫美人三千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又有几个如皇姐这般呢……”说到最后,声音渐趋降落,几不成闻。
话音刚落,只听乐声突然变了,本来轻巧的乐声俄然委靡起来,软软腻腻,如丝如绵,如枕边低语如少女情动。而就在这柔腻缠绵的乐声中,一个红衣女子蒙着面纱迈着轻灵的步子来到堂上。她身上红衣轻浮仿若无物,在她轻扬慢舞间若隐若现惹人遐思,而她瀑布般的秀发跟着舞曲的节拍泛动在胸前身后,于那红衣黑发间泛动出别样的魅惑。
叶长云听了这话,内心更加迷惑,想起皇上赵彘刚才提及今晚有礼相送,望向那肩舆,莫非这礼便是轿中之物?
四月的风吹过,衣袖悄悄飘飞,灯火摇摆。
朝阳公主媚眸流转,睨了弟弟一眼,抿唇不语。
赵彘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捉起朝阳公主的手,年青的脸上渐渐抖擞出一种果断的斗志。
她在心间轻笑,她的唇红润晶亮,只待有那惜花人悄悄咀嚼;她的眸惹人沉浸,如同思春的少女藏了百般哀怨万般愁。
诸位陪侍宫女见状,也忙提了灯笼跟随公主而去。
朝阳公主低低感喟一声,软软凉凉地说:“我要去安息了。”
朝阳公主嘲笑一声,仿若毫不在乎隧道:“朝阳应当光荣,父皇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女儿!”
叶长云忙拉住小侍女,悄声问到底如何回事,小侍女望了四周一番,这才含混一笑,低声道:“我也没有看清楚是甚么样的人,瞒得很紧的模样呢!”
彻夜仆人榻上之人,又是何许人物,竟然在这深宫禁院以一顶软轿送来与公主私会,又让这公主收回如此惹人遐想之声呢?公主之前虽行事从无顾忌,可就算那抚桃品莲亦未曾让公主如此忘情地吟=叫。
叶长云咬唇停下脚步,回眸瞥了眼廊上有些形单影只的天子。
这时候的叶长云不由得想起本身一家现在的处境,心头平增了几分忧愁。弟弟年幼不知深浅,闯下如此祸事,还不晓得该如何结束呢!
这一年的朝阳公主,已经十九岁了。
“芳萱初生时,知是无忧草。双眉未画成,哪能就郎抱。”
朝阳公主此次连一声‘哦’都没有了,只是千娇百媚地啜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