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

“我是墨池，我是你的哥哥，我是大祭司。”许清池的脸映在淡蓝色的水汽当中，梁灼看到他低头浅浅一笑，仿佛是笑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像之前她老是误闯进他的房间时，他脸上呈现的那一种万般无法又带着一丝丝高兴的神情，“娴儿，如何了？”

梁灼怔了怔，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凝睇着水汽以外的那一张牵绊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脸庞，双眸含泪颤声道，“池，你是没死吗？”

周安安被这一声浑厚的嗓音给唤醒了，回过神来，扭过甚一看，只见前面绿蓬蓬一片的灌木丛中，竟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好！好！好！”梁灼嘲笑三声，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痛骂道，“许清池你不是人！你这个伪君子！你……你不就是仗着我爱你吗？”

见我无量事，汇我无量因

奇特的女人，媚俗的装束、打闹声……

绸缎庄的李逵也还在策画着，卖荷花的张大姑也仍在喟叹着，周宅子里的碧落也还是衡量动手里沉甸甸的金子砸吧着小嘴轻笑着……

卿柏航看着面前这个软弱有力笨拙不堪的蠢女人，无法地苦笑了一声，想他卿柏航这平生最鄙夷最嫌弃的就是女人，想不光临终之前老天爷也还要眼睁睁的令他死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唉”许清池垂下头轻叹了一声，无可何如的答复，“是。”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苏杭，俄然之间，自苍茫水面之上，氤氲起一大片浅灰色的雾泽，天气将昏不昏，雨水欲落不落。

“我等啊，我不断地期盼着，我为你找了好多好多的来由，我想你必然是有甚么迫不得已的来由，情非得已的苦处，但是现在我不信了，十足不信了！我不管你有甚么大任务也好，大任务也好，大祭司也好，你师父也罢，我不管！池，我只是求求你，别让我再如许冗长无期的等下去了好不好？让我陪着你，就算是死也能够……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如果你不喜好我，那就让我当一个浅显的弟子好了，只要在你身边，我别无所求了，好吗？”

“嘭――”一声，统统寂灭。

许清池的眼泪也终究夺眶而出，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滴落下来，哽咽念叨，“娴儿……”

以是，每当如许的时候，他所能做的，就只是一遍一遍念她的闺字，呢喃普通情深款款的念叨，“娴儿……”

“你是，你是谁？”

“入我灵界门，习我灵界力

哭声、大喊大呼声、唾骂声、尖叫声……

周安安的船刚靠了岸，许是心中惶惑六神无主的原因，平平的一叶轻舟竟然在七湖之上交来回回的荡了两三个时候，周安安感觉，本身的魂儿都差未几要囚在这湖面之上了。她悄悄地搁置起桨，依着湖畔的老树下绑了舟绳，就扶着树枝袅袅踏上了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