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_079 堕幻境,烟波浪里是故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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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活上几千年几万年又如何,她在这个天下上已经没有甚么亲人了,谁也不在了,徒留一个空荡荡的天和地来,让她在这乱世里飘零,莫非这就是许清池的心愿吗?梁灼心底想着,也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只是徒然地跌坐在许卿绫的墓碑前,满身抽干了似的晕了畴昔。

梁灼低下头不说话,任由快意的手固执木梳子在头皮上刮来刮去,不知是快意的手指冰冷还是木梳子的梳齿坚固,梳着梳着,梁灼感受头皮一阵发麻,满身高低渗着说不出的寒意……

“喝茶?”梁灼惊了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如何回事。她一边听着快意说话,一边上高低下细心地盯着快意看。要晓得把戏里的人即便再如何与活人类似,但如果认识复苏的话细心看看也还是会发明端倪的,因为把戏里的人本就是靠把戏平空假造出来的,是没有根底漂渺不定的虚物,如许的人是不能在幻景中行动自如的,而别的一种就是怨灵,被困在幻景中的怨灵,如许的怨灵倒是能够做到与活人无异,但正因为如许,以是它们身上总会有一些与凡人分歧的处所,比如说会身带异香,就像是?癞~和庄贤惠的梦里带有淡淡的薄荷香,风泊画周安安的梦里在先前一部分的时候也是带着一股子浆洗衣服的新布香……

镜中的梁灼面庞也还是她本身十三岁时的模样,头上也还梳着她未及笄时候的双环髻,就连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她十三时余氏亲身为她缝制的撒花穿蝶水裙,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去摸镜子中的人脸,双手不由微微颤栗,就连手上的小巧铃铛也是铃铃铃的响个不断。

梁灼人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她感觉她的人生浩浩大荡的就像是别人搭戏唱曲的一个过场,她看着,听着、忍着、听那些人、那些事乒乒乓乓的在头顶之上砸碎了的直闹腾,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郡主,你是忘了吗?不是你先前非缠着王爷让他将本年获得的新贡品‘竹毛尖’茶带返来给你尝尝的嘛。”快意笑着耐烦的解释道,一边说还一边凑过来从打扮台上拿起梳子,将梁灼睡得略显疏松的发髻散了下来,又重新梳理起来,嘴里不住奖饰道,“郡主的这头发可真是顺溜,梳子都梳不住了呢……”

这不恰是她的父王吗?

“娴儿――”

挨着床边的桌子旁点着一支手腕粗的红蜡,烛泪滴滴答答淋着、淌着,影影晃晃的,模糊间也还能听获得内里的夏夜蝉鸣叫的声音,梁灼乃至能感遭到暑天所特有的那种热,从地底下钻上来热蓬蓬的一阵一阵的袭来,不知为甚么令她回想起槐安遭遇血虫子的那一夜,当时候天也是如许闷热。她的心底恍忽,低下头去看,所幸脖子上的青铜吊坠也还在那,泛着与四周不调和的冷寒光辉,梁灼伸手摸了摸手上许清池赠她的小巧铃铛,心底沉着下来,许清池断不是那样只为了他本身的一点儿甚么心愿,就苦留她一人的无私小人,这中间必然是有甚么她还不晓得不睬解的事情,但是不管如何,既然本身承诺了许清池,就必然要安然无恙的活着,起码要替他完成他所叮嘱的那一件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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