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细细胆小心细，当然不会肇事，可他就是不放心，方才柯细细看到阿谁都城来的小白脸时，眼睛比平时亮了几倍。

“思农，你说大当家该不会真的像当年老当家那样与当官的合作吧？”说话的是李思农的堂兄李庆农，他父母早亡，自幼便跟着叔叔长大。

汪世镜略微吃惊，这个杜天行看上去就是个大族少爷，又生得俊朗，原觉得就是个不顶用的小白脸，没想到却露了这么一手，竟是个练家子。

少女冲他做个鬼脸，责怪道：“你晓得汪叔并不是甚么人都见的，既然决定和他见面，此人定然有些本领。”

当天涯现出鱼肚白，太阳就要从海上升起时，杜天行的船已经达到小浦湾。

大成海禁，也有几处远洋是可让渔民捕鱼为生的，但只限于此，如果再往远处走被巡查的看到，那就是大罪。

杜天行目不斜视，昂然挺胸，跟着汪世镜向船舱走去，脸上的神情是他一惯的倨傲清冷。

这是他派去的死士得来的谍报，汪同和的战船就是停在小浦湾，而并非沙鱼岛。

杜天行向他们摆摆手，表示他们稍安勿燥。他整整衣衫，纵身跃到舢板上，对汪世镜道：“有劳了，请带路。”

这名少女名叫柯细细，是汪同和结义兄弟的女儿。昔日汪同和从浙江偷偷来到山东，找到了表姐唐宁氏，也就是唐嫂子，请她和丈夫将父亲的旧部交给他，当时唐宁氏佳耦带着汪大齐的残存战船已由福建来到山东避祸。

不但是李思农内心不忿，其他几人也是满脸猜疑，这几年来，福建使司和各卫所多次派人过来送信，想与大当家会晤，但全都被回绝了，本年传闻从都城来人了，这个姓杜的也是多次约谈大当家，大当家一样没有同意。

小舢板在一艘大船前停下来，几名青壮后生正站在船舷之上，此中另有一名劲装少女。

说完便又是一个飞身，重新回到渔船上。

“甚么人？”一条小舢板横次里冲出来，挡在渔船前面。舢板上两个穿水靠的男人。

和他们在一起的其他几个后生，也都是柯初九和李归海的子侄或门徒，他们固然都还稚嫩，却都已独挡一面，很受汪同和重用。

阿木点头：“就是平素里在远洋打捞的浅显渔家的船。”

两名男人上高低下打量着站在船头的少年，没有说话，拿驰名帖掉船拜别。

阿木和别的几个亲随勃然大怒，汪同和竟是要让杜天行单独前去！

听他这么说，李思农也不说话了，反倒是李庆农想起一件事：“我传闻唐嫂子前一阵子登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