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攀附,更无上主之心,还望万岁莫再拿臣讽刺。”杜天行赶紧跪下,这里是御书房,并非内里的倚红楼,君是君臣是臣,不能有半丝含混。
天子当然不会日日穿戴黄灿灿的龙袍,偶尔也会换个形像。庆文帝明天穿的是袭淡蓝的儒生袍,这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庄稼男人偷了秀才袍子,如何看都是不扎眼。
“杜卿啊,朕这般帮你,你该如何酬谢朕呢?”
杜天行十五岁时差点订婚,那女人是京兆尹的庶女。当时老太君已病入膏荒,得知许氏竟然要让本身最疼的孙儿迎娶庶女,气得当场昏死畴昔,这门婚事也便不了了之。再厥后,老太君过世,依例要守制一年,订婚的事也便没有再提。现在他位居三品,父母亲身是不能再私行给他订婚。出云公主心仪杜天行的事,都城的太太圈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这几日传得更甚,前日他返国公府,许氏还旁敲侧击摸索过他。
杜天行冷静腹诽,却听庆文帝又道:“朕这便奉告皇妹,就说杜卿迷恋红粉胭脂,广有博爱之心,无缘婚配公主,让皇妹另择佳婿。对了,杜卿,你说朕是把你同花雕女人的那些风|流佳话讲给皇妹听呢,还是说说你和弱柳女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万岁,臣洗耳恭听。”
杜天行就势站起,他用眼角微微一瞟,便在庆文帝那双铜铃般大的龙眼里看到了狐狸的诡笑。
庆文帝闻言看看面前的白玉盏,那是赵淑妃刚让人送来的杨梅羹,红艳艳、粘兮兮,很像是杜天行说的呕心沥血,肝脑涂地。
就这事?您的脑筋进水了吧。
杜天行在内心问候了大整天子列祖列宗,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恭敬有加:“万岁若能令公主另择夫君,臣甘心背负骂名。”
“谢陛下,陛下圣明。”这七个字一个一个从杜天行牙缝里挤出来,让庆文帝心花怒放。
管你愿不肯意,皇上他是情愿了。
好吧,庆文帝的脑敞开得有点大了,因而,他判定干呕!
“臣是陛下的臣子,臣愿为陛下呕心沥血,肝脑涂地。”
朕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恶心朕,这还让不让朕用饭啊!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的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杜天行正在走神,庆文帝俄然抬开端来,似笑非笑对他说:“杜卿,朕要提示你,如果尚主,便不能纳妾,更不能眠花宿柳。”
等等,来岁是甚么日子?
杜天行脸上似有四时飘过,皇桑万岁,您不是在看奏章吗?
本年本是三年一次的选秀之期,又为何推迟一年?
来岁林妙十四岁!
“呕心沥血肝脑涂地的事就免了吧,朕不是番邦那些嗜血君王。如许吧,你帮朕一个忙,也不枉朕对爱卿一番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