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偶尔有担子挑来卖,也无人敢买,毕竟不会做。
只是好久没人住,落了厚厚一层灰。
崔氏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伸手去揪鸭子脑袋,笑着说,“今儿个出工早?是甚么好日子呀?又是鸡子又是排骨...”崔氏拎了拎装黄鳝的篓子,惊叫一声,“哎哟!如何还买了蛇肉呀!”
只是白爷爷和四喜现在正服侍着长乐宫有孕的淑妃娘娘,正拿着最要紧的吃食,难保不会有人拿白家做文章。白爷爷立品正、主张稳,四喜大智若愚,见人见事自有一番章程,都不是好拿捏的。
现在这话儿,含钏憋内心好久了。
从哪儿动手?淑妃好歹是川贵世家出身,运营十来年,把长乐宫守得跟铁桶似的。
含钏又煎了石膏豆腐、腌了排骨,备好食材后,才回了配房清算东西。
故而只是宫中禁令,未曾严格束缚宫外。
公公绝无将含钏嫁与四喜的心!
推开正房门,含钏便被铺天盖地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一边拿衣袖捂了口鼻,一边拿起扫帚清算起来。
念及此,含钏的鼻头更酸了。
含钏没说话,接过崔氏手上的篓子,笑了笑,“嫂子,您好歹是御厨家的儿媳妇,是鳝是蛇,是好是坏,您得熟谙,内心得清楚――徒弟服侍的是朱紫主子,厨子虽说不是甚崇高的行当,可徒弟做的饭、炒的菜,都是要进贤人丁中的。提及来,那些个外放的官宦都未曾有徒弟风景。您是家眷,您的立品也得正,凡事甭往歪处想。”
正巧遇见白爷爷和四喜下值回家。
含钏回了个礼,便朝铁狮子胡同走去,这一起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软乎乎轻飘飘的。
崔氏烦她、挤兑她、讨厌她,含钏压根不在乎――就算是看在白爷爷和四喜的面儿上,她也不能与崔氏计算。
和淑妃息息相干的白家,白家的崔氏,便是此中最亏弱的一环。
含钏叹了口气摇点头,撂起袖子清算起来,先措置仔母鸡,含钏拿着一只扁刀从杀口处将鸡颈骨堵截,又从鸡背颈刀口处将骨头拉出,三五下便将这只鸡去了骨,肉皮完整无破坏。又快速将鲜豌豆仁沸水煮熟去壳,漂在净水中,保持鲜绿色。泡胀莲米、薏仁、鸡头米,沸汤过金钩,香菌、火腿切成如豌豆大小的小丁,将豌豆仁、糯米、莲米、金钩、鸡头米、香菌和火腿插手精盐拌匀塞进鸡腹中,鸡皮抹上豆油和胡椒粉,吊在井里悄悄腌制。
含钏要搬出去了,有些话不说,堵在心头和胸口,她怕本身悔怨。
含钏接到房本文书后,鼻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又想起银子付了宅子的钱、官牙的佣子、疏浚官吏的红封...
一番话,崔氏听得云里雾里,“甚么是鳝是蛇,甚么是好是坏...啥意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