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光阴,端王选妃了。”张三郎抬高声音,“哦,就是二皇子。礼部提了裴家嫡出大女人作正妃,却被督察院斥驳了,你猜猜为何?”
拉提转头拍了打门框。
小双儿往含钏身侧靠了靠,扯了扯含钏的衣角,仿佛明白自家掌柜的在物伤其类。
含钏垂了垂眸子。
一惯就上房揭瓦。
梦里头她是秦王侧妃,都不管这些个闲事儿,现在她就是个食肆老板娘,离这些闲事更远了。
含钏点了点头,拎起鹌鹑似缩着的崔二,回身往灶屋走去。
门响了。
含钏反应好久,才明白过来。
崔二连连称是。
啥大事儿?
孩子真不能惯。
这头百口莫辩,那头含钏湿手在围兜上擦了掠过来发兵问罪了,哦不,接待高朋了,张嘴就念叨了一遍今儿个的菜式,“今儿个的鸭子不错,看着是姑苏鸭,给您上一道酱鸭?鮰鱼肚也不错,在贾老板那进的干货,给您烧了冬荨片、鸡胗肝、鸡腿肉、青菜心、虾干做一盅白烩鮰鱼肚?再来份刀鱼面、水晶肉圆、蒜蓉粉丝豆腐煲。晌午还剩了点云豆卷扫尾吧?”
岳七娘真是可惜了...
含钏老诚恳实点头,不太想听下去。
天下间大家有各命。
阿谁小女人愣是楞了点儿,嘴巴利了点,心肠倒是不坏的,两三句话就能哄下来。
那人力量很大!
小双儿仰着头,眼睛湿漉漉的,脸上的肉微不成见地抖了一抖。
含钏一昂首,见拉提冲本身招手,便提着油灯到了门边。
含钏蹙了蹙眉。
却被另一争光影子拿刀抵在脖子上,“退下!”
崔二有点愣。
掌柜的玉坠子掉了?
“不管是哪个启事,裴七,乃至裴家这脸可真是丢到天上去了!连带着提名裴家的那位礼部侍郎也被贬了官儿。现在那位裴大女人只怕是泪洒内室,要么等这事儿过了远嫁,要么当场断发当姑子了哦!”张三郎提及裴家大蜜斯时,语气有藏不住的可惜。
拉提瞳孔放大,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
拉提龇牙咧嘴地狠劲冲上头来,双手死死握住那把刀朝外撇!
满都城笑话的是全部裴家和裴大女人,那始作俑者还不是缩在龟壳前面当王八,屁都不放一个?
她对这些朱门秘辛,一点兴趣都没有。
噢?
含钏叹了口气。
她只需求把她身边的人,比如白白胖胖的小双儿照顾好,便阿弥陀佛了。
噢,裴家和岳家的婚事到底准期停止。
看锣鼓喧天的热烈氛围,却感觉脊背发凉。
小双儿撞了撞崔二的肩膀头,“还不感谢张三爷!”
含钏蹙着眉头摇点头。
拉提去开门,见门外是一个低着头的陌生人,有些迷惑。
真没欺负“时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