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吃力极了。
四喜也没好到哪儿去,比白爷爷稍有些精力,却也气若游丝,出气比进气多!
含钏看崔二的目光非常暖和,“同我之前说的一样,你的银子,你的决定,和旁人也没有干系。”
含钏抹了眼泪迎上去,对常徒弟深深鞠了一躬后,伸手接过了白爷爷,拉提把白爷爷和四喜背上了马车。
“那群狗日的...他爷爷我不能认...没做过的事儿...他娘的北京爷们儿不能认...”
如果没有姑母,他一早饿死在受了灾荒的田里了!
徐慨在身后悄悄地听。
白爷爷用力将眼睛展开一条缝儿,“钏儿...?”
没一会儿孙太医出来,面色有些沉重,捻了把胡子,低了低头同含钏轻声说道,“...白叟家毕竟年事大了,这算是一个大劫数。掌柜的也是在宫里长大的,您也晓得。有些寺人内侍手上是有技术的,一样的板子,别人打下去虽也皮开肉绽,却不伤及筋骨。您家这位白叟挨的板子...瞧不上外伤不重,倒是打到内里去的。”
白爷爷摆了摆手,“那群狗日的...”
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你姑母犯了错,咱没法儿代替白爷爷和你四喜哥说谅解,毕竟挨板子的是他们,刻苦享福的也是他们,几乎没命的更是他们!若他们情愿谅解你姑母,旁人说再多也没意义。
孩子是好孩子,姑母却不是个好长辈。
喷出的气儿让白须发悄悄发颤。
钟嬷嬷去了,马车坐不下,小双儿就去不了了,崔二更甭提了,一向埋着头做事,说是没脸面见白爷爷。
小双儿:...
含钏憋着的眼泪一刹时就砸到了衣衿口,抽了抽气连连点头,“好好好,咱不认!谁认谁是王八犊子!”
含钏筹办妥当了,趁着太阳还没完整升上来解缆。
小女人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嚎啕没有低吼,却有不容粉饰的撕心裂肺。
但是姑母给了他一口饭吃,带他来了都城!
...
崔二红着眼眶看向含钏,把话在内心过了两遍。
掌柜的这话,话糙理不糙,是这个事理,在村里头如果苦主没吱声儿,谁也不敢去讨情!
含钏艰巨地咽了咽,看向孙太医的眼神多了要求,“那现在如何办?您尽管用药,千年的人参、万年的苁蓉,只要您说,令媛百两,咱都四周网罗...”
崔二游移地看向含钏,“那如果..如果姑母今后没人养,俺能给姑母一口饭吗?”
含钏尝了一个后,便把前面的整整齐齐包了几大排没下锅,等着白爷爷出来后再下锅煮。
“若他们不肯意谅解,咱也不能强求。这出错,有一就有二,你姑母那性子是个拗的,我瞧着,是谁也纠不过来!”
白爷爷的后背衣裳满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