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端着铁盘出去,当着张三郎的面儿,用刀将猪肘割成小块,刀刃划过脆香猪皮的声音“咔擦咔擦”。
含钏点了点头,“来讲了两句,背面倒是和和乐乐地吃了桃花酥就走了。”
张三郎快哭了。
含钏探了探身,充满等候地看向张三郎,“好吃吗?”
含钏:...
张三郎赶紧点头如捣蒜。
还是梦里头,这些个朱门做派,看够了看腻了?
含钏放了一小碗褐黄色的豆酱,一碟切得薄薄的蒜片儿和大小均匀的青辣椒颗粒,再拿了一盆洗净的菘菜嫩叶。
张三郎啧啧两声,“老翁主就一句话,要退亲!”
含钏住了口,没说下去。
猪肘只选了邻近大腿根的阿谁部位,月桂叶、八角、香奈、茴香、干辣椒另有拉提靠鼻子嗅出来的不着名的香料,被舂成粉末,粉末在猪肘肉上均匀包裹一天一夜,再用牙签在猪肘扎出小洞,抹上盐与白醋,送入挂炉烤制。
张三郎冷静地咽了口口水,送入口中,皮脆肉香,外皮香得将近咬到自个儿嘴唇了!
她这是变聪明了?
张三郎筷子都没用,手拿着就塞进了嘴里。
和她猜得一模一样。
勋贵朱门,呵,离她有八万八千八十八丈远。
张三郎吃得很欢愉。
含钏一愣。
未曾想,岳七娘的祖母是至心疼她的。
含钏淡定地开口道,“裴家必定说,岳七女人必是倾慕裴七郎已久,不然又怎会帮他出头讨公道呢?靖康翁主说退婚,便是势利小人,只见裴七郎瘸脚,却不见小后代难舍难分之情。”
又过了几日,张三郎独个儿来“时鲜”用晚膳,看厅堂里既无令他讨厌的酸腐文人气,又无觥筹交叉酒局间的应酬――都是安温馨静用饭说事的桌席。
头一条就是,徐慨与狗男人免进!
没有甚么比大口吃肉后,还一点也不腻味更欢愉了!
含钏细看了看猪皮,猪皮被烤得焦黄泛白,用铁叉戳了戳,只觉脆脆的却又充满韧劲。
张三郎眨了眨眼,一脸无师自通的八卦象,“您猜,靖康翁主说了退婚后,裴家如何说?”
张三郎本就是她的试菜人。
肘子难做。
算了。
肘子皮酥脆有味,猪肉软嫩多汁,两种口味在蒜片、辣椒和菘菜或辣或香或甜的刺激下,凸显得更加明白,也更加耐吃。
绝了!
含钏笑了笑,“攀亲不是结仇,裴家行事过分诡谲,为保自家后辈,不吝废弛别家名声...”
这类朱门秘辛,张三郎是门儿清,旁人都不把他当根葱,说啥想啥从不避讳他,“这回岳七娘来您店里闹,也是裴家使的坏招,一来能解了自家孩子的围,二来也不惊骇岳家借此说退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