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展开眼睛，道：“子稷，坐下吧！”

芈月纵声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实在，游鱼反对不了局势，但却可觉得局势所用啊！缪辛，把和氏璧给竖漆吧。”

芈月道：“当年楚国为了获得这灵蛇珠，灭了随国。你去跟赵国说，我要这和氏璧，叫他把玉璧送到咸阳来，秦国愿以十五城互换。”

殿外内侍高呼道：“太后驾到――”

芈月道：“风趣，风趣！”

芈月看着蔺相如，点点头，赞叹道：“真国士也，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张仪啊！”

芈月坐起道：“我歇得好，进得好。你放心，还是跟之前一样。”

嬴稷道：“嗯，儿臣传闻白起近年来几次向赵国派出细作，想是为伐赵做筹办了。”

芈月哈哈一笑：“好好好，歌之舞之！”

芈月的眼睛俄然展开了，盯住竖漆。

唐棣不解其意，揣摩着答复道：“虽有大水一泻千里，但只要有裂缝的处所，总还会有游鱼穿越。妾身觉得，只要各国尚在，说客不死。纵横的余地，方寸可行，倒不在乎大小。”

芈月道：“你感觉这会是真的吗？”

蔺相如按捺住冲动道：“张子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臣怎敢与张子比拟？”

章台宫内殿，玉匣翻开，宝光莹莹。

唐棣道：“太后……”

芈月打断了他的摸索：“你另有甚么事吗？”

章台宫内殿，芈月躺在毛毯上，盖着锦被，微闭着眼睛。

芈叶笑得光辉：“多谢祖母。”

芈月伸过手去，拨弄着铜制莲台，机括收缩，藏在花心中的随侯珠缓缓升上。

芈月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蔺相如面前，细心打量着他。

芈月挥手道：“你们出去吧！”

秦人欲以十五城互换和氏璧，赵人不敢违命，只得命蔺相如送璧入秦。

芈月拄着拐杖，在缪辛搀扶下，走进殿中。

唐棣只得领着芈叶等人退出去。

嬴稷坐到芈月身边，体贴肠问道：“母后昨日几时安息，本日几时起家，炊事进得如何？”

嬴稷走出去，听到了芈叶的朗读之声，不由得僵了一僵，神采难堪。

唐棣低声问：“如何了？”

嬴稷大怒：“蔺相如，你敢欺寡人，当真觉得寡人不会杀你吗？来人，举镬鼎！”

缪辛退后一步，嬴芾刚想上前，嬴柱已经蹿出来抢先一步，扶住芈月另一边。

唐棣道：“母后，这是真的吗？”

竖漆也抬高了声音：“前头赵国使臣说，那玉璧上有瑕疵。”

芈月看着面前的脸庞，一时竟有些恍忽。

嬴稷摸索道：“芾弟倒是很无能……”

芈月神采一变：“和氏璧？你如何会提起这个？”

蔺相如道：“大王，秦国自穆公以来二十余君，何尝有死守商定之人也。是以臣前日已经令人持和氏璧潜归，现在已经到了赵国。大王，秦强赵弱，大王若真要以十五城换璧，那就请大王先割让十五城，赵国断不敢毁约不交宝璧。强要赵国先送玉璧到秦，足见秦无诚意。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臣自请就镬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