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君脑中嗡的一声,断了弦。
说罢冲傅元君点点头,转成分开。
门后随之传来一阵窸窣声响,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闻声一声沉闷的“出去”。
“傅蜜斯,你来晚了。”
他笃定沈长水晓得傅元君这么晚去见谁,必然会跟上去。他大可不必担忧傅元君的安危,小桃仙还在第宅里,他得快些归去。
一席红衣,如同魅鬼。
两人拉扯着走到张家巷巷口,舟无岸这才松开了傅元君的手。
“抱愧。”傅元君冲他点点头。
见她这副呆怔模样,舟无岸嗤笑一声,忽地披上软塌旁的玄色披风,拽住了傅元君的手。
实在是有些瘆得慌。
傅元君烦恼的想,会不会舟无岸已经走了?
“那么舟先生,是谁?”
巷口的香蜡纸烛店关了门,门上同一挂着两盏白灯笼,阴沉如同灵堂,连收回的光都是暗澹的。
“傅元君,”他靠近,“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找的我。”
“故意了。”
“舟无岸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像被尖刀划伤了嗓子。
“天下没有不接=客的风尘女,”他靠近她,“就看欢迎的是谁。”
“无趣。”他道:“我道你来是想晓得张家巷闹鬼之事,本来你是看上我了?”
见门口人的羞得低下头,舟无岸将身上的可儿推下来,语气里带着等闲能发觉的笑意。
“舟公子......”
......
她大步踏进雅间,寻了把椅子坐下,为本身斟满酒。行动行云流水,叫舟无岸微微皱起了眉。
傅元君模糊有些肝火,这股肝火很快被巷子里传来的阵阵冷风吹散。她责怪道:“这么晚来这里做甚么。”
疯婆子跑到花楼大闹找自家男人的事可不新奇,门口的鸨儿又怎会放她出来?
“走。”不由分辩的拉着她往外走。
傅元君站在怡红楼门前,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忘了一件很首要的事。走得太急,忘了假装。
门虚掩着,傅元君推开门,第一眼便见着满地的衣物,只穿戴里衣的舟无岸,和伏在他身上的美艳红衣女子。
傅元君微楞,她倒是没想到这点。
摸索,不加以任何装潢的摸索。
后院虽点了灯,却仍旧暗淡。与前面大厅分歧,后院温馨得只能闻声两人的脚步声。她内心有些发毛。
傅元君一顿,回想起那日在城隍庙遇见时的景象,问道:“你要找凶手,为甚么不找傅探长?”
傅元君没见过,却能猜想到这大略就是前次那小龟奴口中怡红院的老板,红娘。
舟无岸不觉得然,私行取了寿衣店檐下的白灯笼,抬脚就往巷子里去。
傅元君是个女人,就算来投奔红娘谋份皮肉差事,这些鸨儿也不会对她好颜相待,反恰是来夺食的。更何况,她只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