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吴半仙问道:“你晓得你师父故乡在那里不?”
被推开的一刹时,小木工浑身的肌肉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双目圆睁,就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仿佛要择人而噬一样。
干活的东西,根基上都留在了工地里,师父又不知所踪,小木工没了去处,即便是出了工地,也没有走远,就在远处的槐花树下蹲着。
吴半仙又问:“那你晓得他有别的落脚点没?”
小木工赶快伸谢。
既然是哑巴,天然做不得吴半仙的门徒。
次日醒来,小木工出门,瞧见吴半仙跪在堂屋神龛上香,念念有词。
莫非刘家真的以为,死的那两人,是他师父杀的?
如何会如许?
小木工一向服膺此事,以是不但不会与人脱手,就连会刀这事儿,都从没有与任何人说过。
吴半仙说到做到,吃过饭后,洗手漱口,便解缆了,小木工想要跟去,他不准,说现在刘家应当正在气头,他畴昔的话,不太便利。
只见他穿戴长袍蓝衫,头戴巾帽,背着一个承担,肩上还挑着一旗幡,风尘仆仆的模样,小木工从速起家施礼,那吴半仙扶住了他,然后体贴肠问道:“这几日我走山巡乡去了,方才返来,传闻了你师父的事情,家都没有回,便赶过来了――对了,你这是如何啦?”
小木工点头,说没有,我们这些年,都是那里有活路做,就去那里,到处飘着呢。
两人回到了吴半仙的住处,这儿在樟木溪下流,离三道坎不远的一处草堂,院子很大,跟平凡人家的板屋不一样,吴半仙家的屋子大多竹制,小木工在营建上是行浑家,一眼就瞧出这内里的门道,当真是熟行艺人才弄出来的屋子,团体看上去,很有些风骨和蔼度。
受了欺负,贰心中尽是不满,神采也非常丢脸,一脸阴霾地望着那边的工地,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小木工一一答复,然后问道:“先生,你说我师父这个,到底是如何回事?”
跟刀客熊草学刀,是他师父筹措的,强身健体,不受人欺,但与此同时,他师父还跟他订下了一条端方,那就是练刀归练刀,但不要与人争斗,他福薄命短,倘如果与人争斗,没了轻重,说不得就要吃了官司,乃至要给人砍了头颅去。
小木工听到,心中感激,说好。
这草堂后院另有药圃。
那哑巴做粗活是一把妙手,不一会儿,就做了一顿中饭来,菜色并不丰富,也不见荤腥,青菜和咸菜,再加白米饭。
……
听到吴半仙的温言体贴,小木工满腹委曲,止不住眼泪都要流下来,当下也是将事情的后果结果和盘托出,并且将被刘家赶出来、还夺了财帛之事一并提及。
那些妇孺对上一身力量的小木工,天然不成能脱手,但又是哭啼,又是痛骂的阵仗,恶妻普通的行动,让小木工没体例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