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着就成，早点给孩子娶上媳妇。”张石生把钱扔到桌上转成分开，也不管前面老头想追却又放心不下自个摊子。

“免贵，姓张，镇子西边村里的。”张石生接过话头，“孙所长哪年兵？”他媳妇大抵见过此人晓得姓啥，在他耳旁悄悄奉告了他。

他娘早就做好饭菜等着，大哥家几个孩子贪婪的把剩点油渣的罐头盒子灌下水，闹闹腾腾的抢来抢去，结婚前的军饷他都寄给了母亲，加上岳父家薄有产业日子好过很多，但也没到华侈境地，油腥对小家伙而言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街上摆摊的很少，倒不是经济凋敝，实在不到十五这年就不算完，大师伙都没那兴趣出来，还忙着走亲探友。随便转了下，不轻易找到家开门的裁缝铺子，张石生出来扯了点本地棉纺厂产的布匹，便领着老婆孩子到了镇中间的戏台子。

过完年喝了几场酒串了几家亲戚后张石生有点受不了这氛围，在军队里到处都是当官的，他这刚提的连长还真不能当盘菜，可回家倒是不一样，老多人晓得他当官，但官到底有多大还真分不清，酒菜上的热忱让他很受伤。

父亲的买卖红火，自家夫婿迩来又升了官，张石生媳妇的腰杆挺得楞直，走大街上都有点斜眼瞧人的意义，只是余光看到张石生仿佛正盯着一过路女门生猛看，醋意上来在他腰肢旁掐了一把：“要不要给你娶过来做小？”

“那您这大寒天的不在家过年出来干吗？”张石生从口袋中取出两个一分钱的纸币递上去，客气下就算了，他可不敢真不给钱，给那群宪兵看到但是要吃挂落。

把孩子递给媳妇，张石生回身脱了鞋上去：“俺不可，招兵的都是上面下任务，俺们压根插不上手，再说她儿子不是民兵，到招兵处估计人也不要。”

回到家太阳已要落下，砭骨的北风不能反对张夫人的热忱，一起上叽叽喳喳个不断，言语中对那剧目甚是爱好，张石生虽有不屑倒没煞风景的泼冷水。

“前清年间就跟着大帅干。”孙所长笑着，看他目光直盯着本身的胳膊看无所谓的说道：“民国二年剿匪，胳膊让人砍了，这不军队呆不下去改行当差人。”

……

张石生迷惑的转过甚看去，问话人跟他一样一身戎服打扮，春秋略微大些，只是没肩章看不出级别，再细心一瞧那人左臂空落落的，“叨教您是？”

张石生有些迷惑，前清年间跟着大帅混的人只要不死多数活挺好，就算退下来也有上百个县安设他们，为何到现在才是一个镇子差人所所长。只是这乃小我隐蔽之事，他也不美意义过问，随便挑了个军队里的话题当由头，两人也便熟络的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