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遗梦之海上花_番外一 只是当时已惘然(明昭的番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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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着花。相传,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筹办进京赶考。临行时,老婆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都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诺而去,却今后杳无音信。

家里来了很多从大清国撤下来的官员亲眷,也来了很多祖父在时就很要好的世家老友,此中很多人家,都是打着与我们家联婚的心机。

成韵说,他很快返来,最多三天,他说得那样笃定,我站在南京火车站的月台上,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一时柔肠百结。那是我们相恋以来的第一次别离,阴差阳错,却没想成了永诀。

以后的光阴里,家里出了很多事,祖母在几年后归天,家里分了家,三叔去了上海,二叔搬去了徽园,偌大的宅子只剩下我与父亲母亲和小妹。

父亲母亲劝我,二叔二叔骂我,就连姑母,也第一次打了我,但是统统人当中,我最对不起的,大抵就是小妹罕昭了。她本来是个孩子,碰到了贺部长的无端求亲已经吓得够怕,却终究,被我拖累。

我初见成韵的那一年,不过十七岁。

这平生,我毕竟是如许走了下去……

以后的几个月里,也确切证了然我的猜想。

成韵身后的第三年,后花圃里那株我们共同种下的合欢树着花了,我站在绣楼上望着远处淡红的花色,俄然亦起好久之前的一个凄美的传说。

家里对我与成韵的来往非常支撑,那一整年里,十七岁的我托腮坐在绣楼雕“和合六Chun”的朱栏长窗下,经常望着远处花圃里我与成韵更同栽种的合欢树发楞。

如果不是木伯的一封匿名信,我这辈子,大抵永久都不会与顾儒林再有甚么干系吧?可惜,天意总爱弄人,天意说,面前的男人竟然和成韵的死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我另有甚么来由能坐以待毙呢?

我是荣幸地,作为从旧期间走出来的女子,我不必像其他王谢闺秀那样被练习成一名只顺从三从四德,女训女诫的女子,父亲允我和mm读书,自在地谈爱情,做一个活在新期间的女性。

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绝顶即将到来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材,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词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丈夫变心,从今今后,让这苦情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平生分歧心,世世夜欢合!”说罢,断气身亡。第二年,统统的苦情树果然都开了花,粉轻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要一天。而统统的叶子竟然也是跟着花着花谢来晨展暮合。今后,世上只要合欢,再无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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