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君面庞清癯，全无富态，蓄着八字胡，身穿一件发旧的长衫，乍看上去就像个落魄墨客。他主动和周赫煊握手，赞道：“周先生，真是幸会！这几日拜读高文，直令我废寝忘食。”

“呵呵。”刘髯公蔑笑一声，他也干过反动党，深知那都是一帮甚么玩意儿。

“唉，这世道有枪就是草头王。”

等大头兵们分开今后，饭店里的门客才群情纷繁：

周赫煊戏谑道：“强将部下无弱兵，他们还真没给张大帅丢脸。”

“军爷饶命！”掌柜吓得浑身颤抖抖，赶紧拿出银钱找补。

掌柜的一脸凄苦，告饶道：“军爷，您这是山东的军票，我收了也使不出去啊。”

中午的时候，刘髯公做东请周赫煊用饭，还特地把李寿民也叫上。

刘髯公为他解惑道：“刚才那几个丘八，是混世魔王张宗昌部下的兵。”

新天津报馆。

三人吃得宾主尽欢，还推杯换盏喝了几杯小酒，俄然听到饭店里闹腾起来，乃至传来掀桌子的声音。

另有超脱如《游蓬莱阁》：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此中一个兵士拍出张军票，砸在柜台上盛吼怒叫：“你个拼种！俺们顶着枪弹、冒着炮火，辛辛苦苦从山东杀过来，就为了帮你们赶跑大混蛋冯玉祥。嘿，你倒好，竟然连饭都不让俺们吃！你这是要造反啊！”

掌柜的不收不可，并且还得找补他们7块多钱真金白银，里里外外算下来亏大发了。

民国时候文人很吃香，能写出脱销作品的作家，一向是各大报刊杂志拉拢的工具。周赫煊固然是个新人，但他所揭示出的潜力，足以让报社给他特别报酬。

直至日本全面侵华，占据天津后逼迫刘髯公为日军做鼓吹。刘髯公果断不从，终究被日寇折磨而死，受得起爱国报人这一敬称。

两人相互酬酢恭维几句，刘髯公说出本身的设法：“《射雕豪杰传》在晚报上连载后，很多读者致信报馆说，他们错过了前面的故事，但愿报社能够加印重刊。”

讲到这里，刘髯公好笑道，“刊载《射雕豪杰传》第一章的那两期晚报，现在天津城里但是有好多人求购，一份过期报纸竟被炒到5角钱的高价，先生之高文真是让洛阳纸贵。”

千字3元的稿费，算是武侠小说的封顶价了，南边那位武侠大师平江不肖生拿的就是这个价码。刘髯公之以是主动提出涨价，乃嫡亲身来跟周赫煊谈，天然是为了拉拢豪情，把周赫煊给套在新天津报系。

“军阀都是一个鸟样，这帮龟孙迟早遭报应！”

周赫煊冷静地看完刚才那一幕，不知该说甚么才好，沉默半晌问：“奉军不是在东北吗，这些兵如何是从山东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