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民帮周赫煊解释道：“赫煊兄也是身不由己，被褚大帅强抓去应差的，他哪能说得上话？”

“给我往死里打！”地痞头子大喊小叫。

地痞头子把红缨枪踢开，大声呵叱道：“谁许你在这里耍把式的？拜过船埠没有！”

周赫煊看得目瞪口呆，他终究见到真工夫了！

李寿民怕李栓柱闻声，小声说道：“褚玉璞的亲兄弟褚玉凤，现在乃是天津城里的太上皇。那混账东西好色非常，现在貌美女人出门都要讳饰一番，就是怕被褚玉凤给盯上。”

孟小冬说：“褚大帅在天津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劝劝吗？”

“甚么冬皇？”周赫煊猎奇地回身看去，只见中间阿谁女扮男装的帽子被挤落了，暴露一张清秀可儿的俏脸。

孟小冬的脾气非常直率，稍作踌躇便点头道：“好啊。”

周赫煊自讨个败兴儿，懒得再跟李寿民废话，取出卷烟吞云吐雾起来。

周赫煊见此苦笑着摇点头，这类事情太多了，他不想管，也管不过来。

孟小冬挥手拍散飘来的烟雾，主动出声问：“传闻周先生在褚大帅麾下做事？”

李寿民曾在杭州定居过，他对孟小冬但是念念不忘，就仿佛粉丝碰到偶像，当即追上去说：“冬皇你好，我在杭州看过你的演出，能再见到你真是太欢畅了！”

几人谈笑间已经走出剧场，孟小冬正筹算喊车拜别，李寿民赶紧说：“已经中午了，一起下馆子用饭吧。”

“说不定是丑女呢，因为长得太丑才用帽子遮脸。”周赫煊也是无聊透顶，竟然跟李寿民提及八卦来。

从一个浅显京剧票友，摇身变成闻名的剧作家，李寿民的人生还是很剽悍的，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李寿民不再提这茬，而是把话题转到尚小云身上，赞道：“尚大师的功力又涨了，已经达到不温不火、刚柔并济的境地。”

世人谈笑着起家离场，却听李寿民惊奇地喊道：“冬皇！”

邻近中午，协庆社的演出终究结束。

李寿民厥后还写出《汉明妃》、《墨黛》等优良脚本，送给尚小云做独家演出剧目，一经问世便颤动天下。

“想不到寿民兄还这么懂戏。”周赫煊笑道。

“本来如此。”周赫煊哭笑不得。

地痞头子终究感到惊骇，手忙脚乱地取出只铁叫子，塞进嘴里吹响：“吁！！！！！”

两边当即战作一团，两个卖艺男人的招式很浅显，不像电影里演得那么花梢。但他们每打出一拳，都会放倒一个地痞，是真的放倒，爬都爬不起来那种。

“好！”

七八个地痞提着棍子来势汹汹，围观人群赶紧退散，恐怕被殃及池鱼。但他们又不肯走远，站在边上指指导点持续看好戏，活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冷血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