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暗道了一声糟糕，她就晓得，那件事还没完！

这话说的，好似姜明华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她还真没有！

姜明娇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大氅，转过身面无神采地看着姜明娇，而后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直接转向端坐在一旁的周氏：“祖母想如何？”

周氏摆了然是想作践沐兰，她可不能让周氏得逞！

固然如许想，沐兰还是忍不住扭过了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些年来她无数次胡想着闻声女儿开口叫她“娘”，但是每次都只要满满的苦涩和绝望。

周氏一样气得不轻，她本是盘算了主张置身事外，任由姜明娇折腾，姜明华这一开口，她再想置身事外就难了。

一些不该说的话一旦说出来就要落人话柄，显得她刻薄寡恩，容不得人，这可不成。

沐兰当即说道：“娘放心，我必然好好教诲明华。她如果犯了错，我决不轻饶！可她如果没出错，谁也别想欺负她！”

周氏和姜明娇也不料外，可姜明华这般明晃晃地打脸，她们是绝对不能忍耐的。

她一点都不料外姜明华会这么做。

沐兰乃至感觉，她这辈子大抵都不会闻声了。

她这一开口，沐兰就再次呆住了。

这个傻子不是个哑巴吗？如何俄然会说话了？

如何回事？她如何感觉仿佛闻声了女儿的声音？

周氏捏着佛珠手串，冷眼看着姜明娇和沐兰不说话，由着姜明娇替她说。她固然出身小户，人却不傻，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她内心比谁都清楚。

沐兰并不惊奇，她的女儿从小就是如许，不爱理人不爱说话，就连她都不肯靠近，更别说其别人。

沐兰跪得笔挺的身材猛地一震，惊诧地瞪大了双眼。

姜明华抓着她的胳膊将她稳稳扶住，瞥了周氏一眼，二话不说便要扶着沐兰走人。

“你这孩子……”她面上忧愁，状似无法地说道，“你既然会说话，之前如何老是不开口？让你爹娘白白担忧了这么多年。”

她不忍心孤负女儿的美意，便共同地站了起来。只是跪得久了些，她的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膝盖处更是锋利地刺痛，沐兰刚起家就惨白了脸，踉跄着要跌倒。

沐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明娇给打断了：“经验？那算甚么经验？她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连话都会说了！我看她底子就是在装病吧，装得还挺……”

沐兰也看出周氏是要给姜明华扣屎盆子，天然不肯意。她的女儿好不轻易有了好转，她可不能让周氏给吓归去！

由姜明娇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一来她年纪小不懂事，二来她是苦主，就算不谨慎传出去，那也是姜明娇的不是，是小周氏教养得不好，跟她可没干系。

想到这里她凄然一笑，此次公然又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