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阔云朗,日光恰好,李昉带了阿蘅、顾旷去了法云寺,说是那儿芍药名品“紫檀生烟”开了,非常华丽,便带了他们一同去赏花。
才到禅院的门,便听到了里头的喧闹声,里头奉侍的小和尚正慌里镇静地跑出来,看到惠泉赶紧道:“打起来了,里头打起来了。”
男人侧了侧头,凝神谛听了一会儿,脸上微微起了丝惊奇,淡淡点了点头,惠泉长老便站了起来,柱子暗影走出来个沉默高大的男人,将那男人坐着的轮椅推了起来,本来这黑袍男人竟然双腿不良于行。
隆福太后笑道:“你才多大呢?你皇兄天然是巴不得你好的,那么多侍卫跟着呢,逾甚么矩,前朝那些公主们特别的事还少么?我们阿蘅但是堂堂长公主,莫非竟不能畅快快意过日子?快来给哀家细细说说。”
隆福太后赶紧道:“你们相处得还好?别品德如何?”
隆福太后骇然道:“那岂不是脏死了!有人吃?”
惠泉长老劈面坐着的黑袍男人有着张冰雪雕镂般的面庞,直鼻薄唇,一双狭长凤目光鲜凛冽,神采冰冷,他下了一子,没有说话,却明显也被那琴声吸引了重视力,两人又下了几着,惠泉长老笑道:“你用心了,这棋下不下去了,不如我们去看看操琴的人吧,本日是大长公主府和安宁侯的小公子订了院子,你仿佛也和那顾旷有过一面之缘吧?”
独孤晟自是得了李星望那边的回报,说是长公主殿下和李昉、顾旷换了男装去都城里玩了一天。他也不觉得意,李昉和阿蘅本就是从小一块长大,自幼的情分在那边,提及来比起他长年东征西战在外,李昉和阿蘅倒更像兄妹些,只是顾旷是她将来的驸马,这个怕太后晓得了不喜。
阿蘅比手画脚道:“列队的人可多了!要不是昉表哥让家人一早就去列队,那还吃不上呢!汤鲜得能吞下舌头,可好吃!”
阿蘅如愿以偿,先去了大长公主府,换了男人袍服和李昉、顾旷在都城里厮混了一天,这两人本就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天然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阿蘅和他们一拍即合,痛快淋漓地玩了一天,早晨回宫也没健忘带了好几样精美的素菜、点心,用银盒盛了给隆福太后。
阿蘅微微一笑,隆福太后倒是转过脸喜道:“见着人了?那孩子我见过,斯斯文文的,长得好得很。”
方落灌了几杯酒,被一个没实权的长公主的儿子拒了,面上不免就有些下不来,干脆带了几个公子仆人直接去了禅院,做了不速之客,想着李昉一定美意义劈面回绝。人既然都来了,李昉也的确没美意义做绝了给人冷脸,恰好那方落出来后正看到阿蘅操琴,暖阳花边好像明丽春光,惊为天人,不由地就有些心弛神荡起来,觉得她是乐伎,一时没忍住,摸了摸阿蘅那截白得透明的手腕,阿蘅从小到大连着两世没碰到过调戏,受宠若惊,直接就把琴砸人家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