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鸦‘呱——’地嘶叫一声。
这便多了些活力,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
唯独,那从露台上坠落的娇小小巧的少女,倏然不见!
郎镜只听那提灯少女声音软绵娇糯,还没认识到如何回事时,垂在身侧的手,便被一只暖和洁净且非常柔嫩的小手,给抓住了。
又眨眼。
他怔了怔,低头,看到本来数步以外的少女,已经来到了面前。
裂开黑洞洞的嘴,嘿嘿一笑,又移开目光,持续前行。
百鬼夜行。
她抬眸,朝那直冲血月而去的乌鸦看了一眼。
凄厉尖叫,仓促瘆人。
迟小鱼再次竖起一根食指,悄悄地在嘴边晃了晃。
郎镜昂首一看,俊美无涛的脸上,顿现错愕!
铜钱便从高高的楼顶,径直落下,在风中收回细碎的铜震声响。
少女方才抓住他手指的余温尚在,在这诡异古怪北风吹刮的大厦楼顶,不经意地渗进了肌肤里。
楼下的女鬼凄厉长啸一声,血影一闪,刹时呈现在了楼顶。
女人未语先笑,色彩洁净,眼睛弯弯,只抬起一手,朝头顶指了指。
正这时,忽听耳边一声尖细阴冷的声音,带着刺人的笑意,幽幽响起,“哟,这不有个现成儿的么?恰好,替了我去渡了那引魂舟,我好持续在此人间清闲欢愉!”
无数的鬼怪游魂、魑魅魍魉,正如过节游街普通,形状各别地顺着街道,慢腾腾朝另一头漂泊畴昔。
“嘘——”
无法点头,揉了揉太阳穴,“真是……”
低头一看,是一张符篆,朱砂的符文遒劲有力,看惯符篆的郎镜,一见便知是非常难求的金刚护身符。
五秒过后。
“你是……”
说完,便提着灯笼,超出郎镜。
她低笑了一声,将豁口的五帝钱朝半空一抛。
同时口中低喝——众生多结冤,冤深难明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消弭诸冤业。闻诵志心听,朋友自散灭。
在手中灯笼一片暖和温馨的灯火当中,抿唇眼角弯弯地对他说道,“听话。”
然后似笑非笑地朝那女鬼勾了勾手指,“来。”
眨眼。
那浮游在黑半夜空中的画舫四周,吊挂无数繁复如星的青色灯火,与背后的赤色玉轮交相辉映,竟生出一种诡美的波纹潋滟,诡异古怪景色!
像极了古画里的夜游风景的仕女,又是美又是俏,还无端多出一层叫民气悸的奥秘与诡谲。
郎镜蹙眉,再次看向身侧少女。
身材小小的一个女孩儿,不过只到他的肩膀那么高,扎着高高的马尾,手里还提着一个简朴的白皮灯笼。
“别动。”
迟小鱼迷惑地眉头一蹙,不解地看了看手里的桃木人。
对着女鬼悄悄一晃。
俄然悄悄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