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殿里,至安帝高居上座,太后和皇后分坐下首,周恒等人站在左边,女眷们按品级站在右边。
坤宁宫后园有一座亭子,太后平时没事,会在这儿闲坐。此时地龙烧得暖暖的,石几上放了四样点心,一壶茶,崔可茵和沈明珠对坐。
她看李秀秀那模样,非常气闷,便过来寻崔可茵说话。
她没有留意到目送她们分开的世人恍然大悟的目光,吕氏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把一条帕子绞成了咸菜。
崔可茵道:“论品级,吾比康嫔品级高,获咎她又如何?”
此时还未到午膳时候。但是明天与昔日分歧,重头戏是祭祖,祭完祖,把祭拜的吃食摆上来,大师分食。当然,宫里的筵席不成能只吃祭祖的猪头肉,菜肴还是很丰厚的,但本意倒是如此。也没有男女分地而食,只分席而坐。
说完,再不看吕氏。
世人望向崔可茵的目光非常庞大,有怜悯的,也有看热烈的。
吕氏等了半天,没有从崔可茵脸上看到任何情感颠簸,心有不甘,更进一步道:“弟妹为何会病了?我原想过府看望,又想着我家这等身份,不知到了门前能不能进得去,可不要进不去晋王府,白白惹人笑话。”
如果要来肇事,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才说要过府看望,清楚是兴灾乐祸看笑话,哪有半份至心?再说,大师是宗亲,再如何着,崔可茵也不会不让她进门。
要说吕氏没有抱李秀秀大腿,打死她们。她们也是不信的。
话音未落,皇后神采变了。她可不就是有身困难?
崔可茵屈膝回道:“谢皇上体贴。已大好了。”
崔可茵任她拉着,两人边说话边出了偏殿的门。
吕氏像看痴人一样看崔可茵。道:“你不晓得康嫔深得皇上宠嬖吗?”
吕氏刚要为李秀秀辩论,门外走进一人,道:“哟。人好齐。”一眼瞥见崔可茵,直直向她走来,道:“我就猜你必然在这儿。”
很多人都目光炯炯看着崔可茵。
沈明珠刚和李秀秀斗过一回。喊打喊杀的,要不是皇后让她,大过节的,温馨些儿,只怕李秀秀又要挨打了。
宫里处所大,随便从这座宫殿走到另一座宫殿,时候都不会短了。
崔可茵应了。
“嗯,”至安帝道:“你身子骨弱,今后不消在母后跟前服侍了,有闲时进宫陪母后说说话便可。”
崔可茵仍然神采淡淡的,呷了一口茶,道:“人吃五谷,哪会不抱病的?嫂嫂如果有闲,要过府闲坐,我自是欢迎的。”
这话能随便胡说吗?
崔可茵道:“母后说得是,儿媳今后会重视的。待气候和缓些儿,儿媳筹算在府中漫步走动。听王太医说,如许能强身健体。”
谁不晓得天子比来很宠李秀秀?传闻连以往最受宠嬖的德妃都得今后靠了,说是夜夜宿在华康宫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