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等明天一早，宫门开启再说？

至安帝让宫人：“快上点心。”

夏季入夜得早，此时天气有如墨染。周恒看看窗外，道：“天气不早，臣弟不能在宫中久留，皇兄有何要事，须臣弟马上进宫？”

绿莹应了，出去传话。

周恒讶然，道：“你不是中午才嚷腻么？”

至安帝听周恒承诺，松了口气，道：“如此，代我感谢四弟妹。”

崔可茵刚把纨裤穿上，帷帐就被翻开，吓了她一跳，一声惊呼几近脱口而出。

周恒道：“放心吧，可茵通情达理。不会闹情感的。不知甚么时候进宫？”

“还笑！”崔可茵捶他，道：“也不叫我起床，我如果睡到明天，你也不唤醒我不成？”

崔可茵一觉醒来，只觉静悄悄的。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刚坐起来，锦被落下，暴露光滑白哲的肌肤，内心暗怪周恒，忙寻了小衣穿了。

幸亏这时，绿莹打起帘子，红豆端了托盘出去，托盘里，是四样平淡的菜肴。

周恒一盅茶还没喝完，至安帝的御辇已经到了。

崔可茵确切饿了。中午在宫里，那些菜又冷又腻，底子就没吃多少。返来又喝了浓浓的茶，到这个时候，不饿才怪呢。

“小四，”至安帝抢上把住周恒的手臂，道：“康妃有孕了。”

至安帝连连点头，亲身送到滴水檐下，看着周恒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才回转。

接着是绿莹的声音：“王爷如何叮咛，你就如何办差，吃不吃的，是你说的吗？”

周恒道：“梳了发髻等会儿也得打散，何必这么费事？”

“好。”周恒说着站了起来，道：“如此。臣弟先辞职了，明天一早送可茵进宫。”

最后两个字是对绿莹说的。

他一脸的忧色藏都藏不住。

周恒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唇边亲了亲，道：“我那里舍得叫你？丫环们都被我支出去了，不就是怕吵醒你么？”

到明天不吃东西，她非饿死不成了。

周恒一副极不乐意的模样，道：“可茵没有生养过，哪能顾问人坐胎？康妃这是说的那里话？”

说着，服侍她穿了衣裳，抱她到罗汉床上坐了，扬声道：“绿莹，打水来。”

周恒坐在罗汉床上，依着大迎枕，手里拿着书。貌似看书看得出神，崔可茵这边轻微有些动静，他却听到了，放下书籍走了过来。

周恒和崔可茵都笑了。绿莹到底聪明些儿，明白周恒话里的意义，红豆憨憨的，倒是甚么都不懂。

这是要吃宵夜吗？红豆道：“宵夜吃太腻，不易消化……”

“你呀！”她嗔道。

周恒道：“戊时了。你但是饿了？这就传膳，我们在这里吃好了。”

两人的辩论声断断续续传来。红豆不平气隧道：“王妃之前总说尽量不要吃宵夜，要吃也吃平淡些儿的，莫非我说错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