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神采骤变,道:“母后,此钗既有此来源。不能赏与姚氏。”
“你……”太背工指周恒,被噎得哑口无言。
天子的圣旨不能变动,太后的懿旨一样是不能变动的。但是,太后却忘了,她的懿旨向来没有出过午门。
此时,崔可茵与崔振翊佳耦在宴息室对坐喝茶,接到皇后传话,实在打动,赏了传话的内侍两个厚厚的封红,道:“请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安好。”
太后刹时明白,怒道:“圣旨已下,哪能变动?”
“母后?”皇后忙上前轻抚她的后背,道:“母后可感觉好些了?”
天子的圣旨不能收回,她这不是圣旨,就能收回了?太后气得够呛,手抚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后笑了笑,没说话。
纳侧妃哪能用娶字?
本想把崔可茵气得流产,没想到崔可茵缩在乌龟壳里不出来,周恒反而为她出头,真是气死她了。
皇后内心莫名涌起一股悲惨之感,话也懒得说,只摇了点头,道:“儿媳辞职。”
“母后,可茵需静养,哪能坐车坐轿?”周恒不管如何是不肯让崔可茵进宫的了。
坤宁宫中,太后坐在罗汉床上。炕几上放了两匣子金饰,炕几另一边,皇后拿着匣子里的金饰看得很细心:“好好儿的,母后为何把这些拿出来?”
出了坤宁宫,她便差人去晋王府,传话给崔可茵。
“这是我十五岁时,我娘给我备下的。”太后带着回想,道:“一晃几十年畴昔了,没想到我嫁给了先帝,成了皇后。先帝崩后。又成了太后。”
好半天,太后才缓过气,手重重拍在炕几上,道:“你这孝子,敢违背哀家的旨意?”
欢乐几次想提示周恒,他没有换衣呢,话到嘴边,又缩了归去。
他说着站了起来,回身出门。
内侍来报,晋王进宫谢恩。
太后发自内心地笑了,道:“哪有不偷腥的猫呢?不幸这孩子娶了个世家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她说得委宛,太后却一下子明白了。顿时叮咛宫人把这些金饰收起来,道:“不过是一个侧妃。随便赏两个封红也就是了。”
皇后问周恒:“你要母后收回成命吗?”
皇后神采古怪,道:“为何赏她这些?”
周恒出去,施礼毕,跪下道:“母后心疼儿臣之心,儿臣铭记五内。只是儿臣素喜过简朴的日子,一粥一饭,一衣一裳,一夫一妻,足矣。”
周恒笑了,道:“与她何干?是儿臣不肯纳姚家蜜斯过门。儿臣自与姚侍郎分辩清楚。”
周恒勾了勾唇角,道:“应当的,孔总管请。”
“儿臣接的并不是加盖玉玺的圣旨。”周恒把孔春颁的那份明黄绢帛高高举起,呈上,道:“请母后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