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安帝正为奏折烦心,送去晋王府的奏折一向没有送返来,他派人去催,才知周恒没有修改。天下各地源源不竭送来的奏折,眼看就快堆到屋顶了。如许下去,如何得了?他试着批了几封,就头疼背痛,难受得紧。
至安帝摆了摆手,道:“平身吧。先生的伤好些了么?”
王哲大喜,打断王仲方的话,道:“谢皇上。老奴辞职。”
崔可茵很奇特,到紫烟阁,见周恒不在,忙问留在家里的墨玉:“王爷呢?”
在至安帝来讲。再没有比身材更要紧的了;在王哲来讲。再没有比拿回朱批之权更要紧的了。他跪下道:“老奴驰念皇上,只要能陪在皇上身边,哪怕伤重不治。死也甘心。”
王仲方低着头走了。
“皇上。”王哲没比及至安帝的回应,干脆放声大哭,道:“老奴日日思念皇上,常常泪湿衣衿。皇上小时候怕黑,夜里总要老奴陪着才肯睡……”
审判一贯看起来画面没那么美呢。
至安帝看出王仲方的担忧,微微一笑,道:“王卿多虑了。王总管不过喜好财帛,到时朕送他两个农庄也就是了。”
王哲本想引发至安帝怀旧之心,见至安帝不感兴趣,不由大恨,如果不是晋王争宠,至安帝何至对于他如此?
很快,在晋王府再输一局的王仲方被宣进宫。至安帝道:“为何王总管的伤一向未见好转,王卿没有好好诊治么?”
王仲方恍了一下神,道:“啊?王妃返来了?下官回府。”
崔可茵问周恒在忙甚么,欢乐道:“程典军带人抓住贼人了,王爷在鞠问呢。”
“是,皇上长大了,再也不消老奴伴随了。”王哲抹泪道。
王仲方忙道:“臣一向用心诊治,无法王总管大哥体衰,不易病愈。”
“皇上,王总管的伤再养一个月就好了,到时候王总管又能陪在皇上身边。这欲望么,臣想,王总管无儿无女,实是……实是……”王仲方忙禁止,谁不晓得王哲自宫前成了亲当过爹,有了女儿啊,这话说得实是负心,得找个甚么来由才好?
王仲方叹道:“只好费事王爷了。”
至安帝点点头。也是,王哲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哪有那么轻易好呢。他对王哲道:“好好共同王卿。把伤治好。朕还但愿你能再陪朕三十年呢。”为了安王哲的心,他想了想又道:“只要你放心养伤。把伤养好,朕承诺你一个欲望就是。”
曾经只要他暴露悲伤的神采。要甚么至安帝都会满足他,现在他都哭成如许了,至安帝还是无动于衷,真是今时分歧昔日啊。
他是天子,天子是金口玉言,一诺令媛,哪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