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看出崔可茵的担忧,道:“你的权力并没有增加,只是把手头的质料清算后密报于朕,由朕做决定罢了。朕手里有一支密探,文武百官并不晓得。你暗中行事,他们如何晓得?”
唐天正也得了一个美人,就是阿谁郑虹。她本不肯归唐天正这个糟老头子,无法接到新的号令,只好换了一副笑容,来到四条胡同。但是没等她发挥手腕,便被送到后院一个僻静院子,囚禁起来,不管她如何哭闹,都没人理睬。
周恒上高低下看了崔可茵一会儿,“嗤”的一声笑道:“就凭你?你觉得有密探便能够窜改千百年来读书民气中的执念么?如果他们能容忍女人高高在上,对他们颐指气使,武后又如何会一世而亡?临崩前还政于唐,以皇后身份葬于高宗陵墓?你可不要忘了,你百年以后,是要与朕合葬的。”
权力的引诱实在是太大了。难保她有朝一日起了取周恒而代之的决计。
崔可茵道:“容我想想。”
周恒当然不会理睬任满江在想甚么,他每天要措置的政务实在太多了。见崔可茵办理后/宫另有大把闲暇,不免起了把密探交给她的设法。
唐天副本待不见,那人却投了楚王的贴子,说有要紧事叙谈。
周恒道:“自古谁不死?所谓千秋万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是我们活着,必然要做些甚么,好留给后代子孙。可不要子孙们提起我们来,只是抱怨。”
本朝不比秦汉期间,秦朝有在朝四十一年的宣太后,汉朝更是太后政治,由太后在朝。可那些太后,当后妃时,但是一向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的。只要儿子当了天子,才敢张牙舞爪于人前。本朝更是严禁后/宫干政,现在她的手伸到丽华门外,将会晤对多大的阻力?
崔可茵苦笑,道:“莫非皇上不怕我有了密探的力量,知了先机,会做出对皇上倒霉的事么?”
崔可茵当真想了两天,还没拿定主张,却传来姜氏遇袭受伤的动静。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沉重到崔可茵不肯触及,她凝睇周恒的眼睛,手悄悄抚上他的脸,叹道:“皇上自小在存亡之间盘桓,不免想得远,想很多了些。”
一阵乱棍,把任满江打出四条胡同。
崔可茵略一思忖。便即明白,道:“皇上是要楚王举旗谋反么?”
任满江坦白了周康内弟的身份,只说是郑虹的堂兄,因郑虹成为唐天正的姬妾,特来求见,也是但愿能够走动的意义。
姜氏在去大相国寺的途中遇袭,随行保护侍从死伤大半。她受了箭伤,被保护冒死救走,才保住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