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翊听珍珠仍然是旧时的称呼。内心好受了一点,重重“哼”了一声,站得笔挺。
大姜氏先还忿忿不平,待见崔可茵一视同仁,连姜氏都没理睬,内心好受了很多,再如何着,她也不能越了姜氏去。
话说到一半,又不说,岂不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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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振翊掉头就走,他是内阁大学士,当今皇后的伯父,宫门保卫不敢禁止,眼睁睁看他大踏步出来了。
崔可茵道:“大伯父耐烦等候几天,自知成果。”
“是,老臣求见娘娘,还请通报一声。”崔振翊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调子道。
崔可茵轻叹一声,道:“大伯父还是劝大伯母归去吧,受这一番苦,没成心义。皇上自有主张,你等不必相争。”
崔可茵却对她无动于衷,任由她在风雨中受冻。
崔振翊走在同僚中间。大雨打得脸上生疼,雨水溅进眼睛,他只好眯着眼,渐渐往外走。来到宫门口。见风雨中三辆马车,马车四周的保护已经被雨水淋透,一个个如落汤鸡般。
崔振翊再三相劝,她只是不听。明天他一早上朝,姜氏公然不顾气候不好,赶到宫门口求见,就是雷电交集,大雨滂湃也不肯回府。
珍珠话音未落,黄豆大的雨点哗啦啦下了起来,落在空中上,溅起老高的水花。【ㄨ】
史氏不断掀起车帘看风雨中的那两辆马车,越看越欢畅,越看越感觉自家老爷有但愿,大风大雨电闪雷鸣的也不感觉甚么了。
崔可茵福了一福站起来,道:“大伯父是来发兵问罪的么?若大伯父真的心疼大伯母,就不该让她到宫门口。”
这是不肯说了?崔振翊胸中的肝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厉声道:“你是消遣于我么?”
宫门口的姜氏却不这么想。眼看暴风卷着暴雨狂灌进车厢,身上的被褥也被雨溅湿了,气得她只想骂人,话没出口,眼泪却先下来。
如果苏氏活着,如果苏氏在这里,崔可茵会如此无情么?说到底,不过是欺她只是伯母,不是生母,就算如何待她,也不会落人话柄。
不提姜氏还好,一提姜氏,翠环便心疼得不可。带着哭音儿道:“夫人在车里呢。”
莫非说,监甲士选已定?崔可茵这么说,是说本来内定的人选便是他,姜氏不消在宫门口求见,更不必她在周恒眼进步言么?还是说人选已定,并不是他,就算姜氏在宫门口沐雨,也不能窜改周恒的决定?
两人的对答,崔可茵在屋里早就闻声了,珍珠还没出来,绿莹已撑伞迎了出来,俏脸含笑,道:“大老爷快请进。”
崔家有侯爵的是已归天的崔振靖,可不是身为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的夫婿啊。不管如何,她都得帮夫婿争个爵位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