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莹支吾了一下，道：“阁老请坐，如果皇上有闲，下官自当为阁老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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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拉过绿莹，到一边嘀咕去了。然后两人一起过来，绿莹也规复神采，道：“不知阁老有何急事？只怕这会儿皇上不便宣召外臣。”

能教唆得动华世勋这个御林军统领的，只要天子，却不知这十几人如何冲犯了天子？他接到动静仓促赶来，详细环境还没体味呢。

这混蛋，可真会装。崔可茵狠狠白了他一眼，她实是浑身酸软，想捶他没力量，也就只能瞪瞪眼了。

“皇上安息了？”唐天正不会去猜她的谨慎思，却不能不测度周恒的情意，道：“送娘娘回帐后，皇上没有分开么？”

小宫人也迷惑得很，从帐中出来后，绿莹就一向望天，眼看着刚沏的热茶都凉了。

绿莹是有品级的女官，在崔可茵面前自称“奴婢”，那是应有之义，在崔振翊面前也以此相称，是不忘出身之本。不过崔振翊经常让她不必如此。在唐天正面前，提及公事，她便自称“下官”，那是以部属身份公事公办了。当然，此中也有自抬身份的意义。论官阶，她与唐伦不异。

这话说得重了。绿莹解释道：“皇上在帐中安息，十几位大人在帐外大吵大闹，又有一名大人出言不逊。下官恐轰动圣驾，只好请华大人帮手，还请阁老包涵。”

唐天正神采微变，身为外臣夜闯皇后寝帐，大声喧华，不管哪一条都是极刑。他听闻有文官被扣押，觉得他们直言铮谏，还想求见周恒，为他们讨情，如果绿莹所言失实，只怕……

饶是唐天正机变百出，也猜不出绿莹这到底是闹哪出。幸亏，于公，他是当朝首辅；于私，他是崔家亲戚。绿莹出身崔家，原是崔家婢女，唐天正算是半个仆人，他不消去猜，而是直接问：“你这是如何了？”

莫非说，这两三个时候天子一向没有措置政务么？

唐天正站了这一会儿，四周喧闹，模糊有男人的笑声传来。再说，连绿莹等近身奉侍的都避到外头，他也猜出几分，当下拱手道：“确切是急事。老夫传闻华大人把十几位同僚关押起来，不知为了何事？”

崔可茵费了好大的力量才穿上中衣纨裤，把本身略微清算了。

帐外的几案还没有撤走，见她出来，小宫人重新沏了壶热茶上来。

几案一颤。绿莹才回过神，烛光下看清来人，脸又红了。她正对人家独子情思款款，见到人家父亲。还真有点不美意义。

“是老夫不察。但不知皇上安息了没有？”唐天正笑容再敞亮几分。

绿莹心跳如雷，好半晌才安静下来，手托香腮瞻仰苍穹下点点星光，心头一阵酸楚，这个时候，不知远在都城的唐伦在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