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只廖廖两句,说他去清河,让她放宽解。
每天回府,不管多晚,崔振竣和崔慕冬都会把当天产生的事事无大小禀报一番,由张老夫人判定周恒的为人。
墨玉不解,道:“但是蜜斯并没有写信跟老夫人说一声。”
周恒闻言大喜,改口称“祖母”,道:“多谢祖母成全。”
说到厥后,满满的兴灾乐祸藏也藏不住,叫你嫌弃我们娘家侄儿没有功名,现在好了吧,小命都快不保了。
张老夫人眼角皱纹如菊花绽放,道:“岂敢岂敢。”
崔振端不悦道:“你这是说的甚么!可茵的运气已与我们息息相干了。她落不了好,莫非我们能好得了?你觉得晋王跟临安郡王一样,是个式微王爷吗?”
“无妨无妨。”周恒的笑容如内里炙热的阳光。
崔可茵从春山居回到花月轩,周恒送的小厮明月已候在那儿,一见崔可茵便把信呈上。
早晨崔振端返来,端大太太把丫环们支出去,把从临安郡王妃那儿听来的八卦奉告崔振端:“……我道功德如何会落在崔家,本来是太后借整治晋王的机遇整治崔家。三婶一向想举高可茵的身价,我娘家属中的侄儿还瞧不上,这下好儿,攀了高枝了,却性命难保。”
周恒的身份摆在那儿,再随和,崔家也只会感觉他夷易近人。何况圣旨已下,绝无能够变动,他原不必亲赴清河,求张老夫人允婚。他做的统统,在张老夫人看来,只要一种能够,那就是他真的对崔可茵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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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大太太见丈夫不欢畅,不敢再说,只小声嘀咕道:“她是出嫁女,又如何会危及我们?”
张老夫人受了他的礼,道:“您贵为亲王,却没有一丝高慢,可茵拜托给您,老身很放心。”
好广大的一间佛堂,不晓得的人还觉得走进寺庙的大雄宝殿呢。
姜氏便叹了口气,道:“你别怪你大伯父,他也是为你好。”
不管嫁到谁家,以崔可茵的身份只能是正妻,迟早是要管家理事的,她若袖手不管,少不得落个“不顾手足”的骂名。
“让他明天辰时过来吧。”张老夫人手捻佛珠,淡淡道。
天子赐婚的事大师都多多极少有所耳闻,自是免不了恭喜崔家。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位待人和蔼,举止儒雅的周持之,就是赐婚的配角晋王。
崔可茵唇边含笑看完,把信放进匣子里,端茶来的墨玉忙道:“不知老夫人可曾难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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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可茵恭敬应了。
“胡思乱想些甚么?”崔振端斥道:“我们家不消借可茵联婚攀附谁,可我们都但愿她嫁得好。你今后别跟你族姐搞在一起,之前的事更不要再提。”
“坐吧。”张老夫人先走到一侧的官帽椅上坐下,道:“可茵自小父母早丧,我不免宠溺她些儿。她性子可不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