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既获与皇家攀亲的殊荣,自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大师固然不明白周持之的家世,却也无人敢小觎。很多人还明里暗里探听周持之的出身,只是崔家的人嘴都紧得很。
“让他明天辰时过来吧。”张老夫人手捻佛珠,淡淡道。
崔可茵唇边含笑看完,把信放进匣子里,端茶来的墨玉忙道:“不知老夫人可曾难堪王爷?”
周恒解缆回都城的同时,虎魄的复书也到了。
“坐吧。”张老夫人先走到一侧的官帽椅上坐下,道:“可茵自小父母早丧,我不免宠溺她些儿。她性子可不如何好。”
崔振端说完,由丫环服侍换了衣裳,过来梧桐院,见了张老太太,道:“侄儿这几天细细察看,晋王待人和蔼,并无倨傲娇纵之色。”
不管嫁到谁家,以崔可茵的身份只能是正妻,迟早是要管家理事的,她若袖手不管,少不得落个“不顾手足”的骂名。
翌日,周恒求见,获得的答复是老夫人在佛堂念佛,然后宝珠引他畴昔。
张老夫人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甚么事没有经历过?她虽是女子,目光看得却远,崔振翊的担忧不是没有事理,可事在报酬,谁能必定晋王命不悠长?再说,他也不是早夭之相。
“无妨无妨。”周恒的笑容如内里炙热的阳光。
“是。”崔可茵恭敬应了。
崔可茵应了,自此每天早上跟在姜氏身边,听管事嬷嬷禀报,本日买鱼花多少钱,买肉花多少钱,或是哪儿的菜要新奇些,一斤多了一文钱,诸如此类。
你不说,张老夫人又如何晓得你中意人家呢?
姜氏很安抚:“你明白就好。”
周恒闻言大喜,改口称“祖母”,道:“多谢祖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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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厥后,满满的兴灾乐祸藏也藏不住,叫你嫌弃我们娘家侄儿没有功名,现在好了吧,小命都快不保了。
姜氏便叹了口气,道:“你别怪你大伯父,他也是为你好。”
崔可茵忙写了一封信给留在清河的二等丫环虎魄,用崔振翊的名贴,通过驿站送了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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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眼观鼻,鼻观心,随宝珠走到供着观世音菩萨的香案前,向由碧珠从蒲团搀扶起来的张老夫人施礼。
墨玉不解,道:“但是蜜斯并没有写信跟老夫人说一声。”
从另一方面说,也能够看出崔振翊反对这门婚事的决计。
她们几个这些天尽担忧张老夫人一怒之下把周恒赶出去,他身份高贵,若受如许的热诚,这门婚事只好作罢了。就算圣旨已下,两家不得已攀亲,崔可茵过门,日子也难过。
端大太太抽暇回了一趟娘家,临安郡王也于同一天回娘家,两族姐妹在房中说了半天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