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一年,二爷去过几趟清韵斋?”
李思浅一身淡蓝衣裙,手里捧着杯茶,正凝神听面前的婆子回事,靠炕右边摆了张窄长几,两个小丫头从在长几后,一个正运笔如飞记帐,一个对着算盘打的噼啪清脆,靠炕左边,丹桂和金橙各捧着本厚大的帐本子,一个看着婆子听的用心,一个缓慢的翻着册子。
“浓桃院是如何回事?”李思浅摆手止住正想发力阿谀的婆子,接着问道。
“这一处临时裁了,二爷的书房,转头我再和二爷筹议,这十来年,二爷一趟没去过清韵斋,可这些年……”李思浅翻着金橙递上来的帐册子,“清韵斋一年竟要支出两千多两银子,这过分了,王府虽不缺银子,可也不能如此糜费。”
“应当是俞相。”端木莲生叹了口气,“如果官家也这么想,俞家的末日就不远了,太子即位前,官家必定要清理掉俞氏一族。”
“那之前呢?我是说前几年,一年去几趟?”
婆子一呆,‘扑通’一声跪倒,“奴婢胡涂了,庆云堂只要七挂帘子就够了,是奴婢粗心,奴婢写错了……”
“这不怪你,”李思浅声音暖和,“王妃想的殷勤,若因二爷长年不在府里,就裁撤了他的书房用度,只怕王妃不忍心,这一项用度也只好我来裁撤。”
李思浅侧头斜看着他,端木莲生伸手点了下李思浅的鼻尖,风雅非常道:“想问甚么,问吧!知无不言!”
她和他说:她是很无能的!他觉得她在谈笑,当年的小丫头……是啊,很多年畴昔了,小丫头也要长大的,并且,如此之好!
端木莲生的挑眉而笑,她这架式实足,这班底好象也不错。端木莲生目光移到婆子身上,凝神听她回话。
李思浅这下不思疑他了,确切,他是和林家,切当的说,是和林氏有仇,杀了二皇子,确切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嗯?”端木莲生一个愣神就明白过来,黑山和他说过,现在府里是浅浅主持中馈。
“不是!”端木莲生极其不测,他没想到她先问这个题目,不过答的倒是缓慢,李思浅猜疑的看着他,端木莲生微微低头,学着她的模样俯到她耳边,“作为臣子,手上不管如何不能直接沾皇族的血,再说。”
他离京这些天她做的事,黑山早就禀报了他,没想到她竟有这份心计,端木莲生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挑起,看来那回在金明池边,本身公然没看错。
“嗯,是我让人送进林府的。”端木莲生答的利落之极,又极其遗憾,“浅浅,法贴拿不返来了,官家很喜好那张法贴。”
李思浅回到枇杷院,端木莲生正懒洋洋歪在炕上,一看到她出去,忙翻身坐起,拍着本身身边道:“快过来我看看!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