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臣妾来的路上,传闻很多臣属拒不进宫,有的都到了宫门口,还称病推委,实在过分。”
嘉妃垂眸一笑:“他们不来,君上的圣旨倒是想去哪就去哪。”
“去,将他们都给朕叫来。”既然都不帮他,他就让统统报酬他陪葬。
“是,王爷。”
杨承志一听这话,心中一转,就晓得君上要做甚么。清算不了的人临时不管,先把能清算的清算了,杀鸡儆猴。若还不可,君上就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这些皇亲国戚别的本领没有,刺探动静倒是谁也及不上的,半晌间大师就都得了动静,先出来的都遭殃了,这些人那里还敢往里去,纷繁想了各种来由掉头回家了。君上总不能追到他们府里上刑吧?
杨承志跪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一声也不出。
北山啸则皱着眉头考虑半晌,“你是想让朕拆散公孙岚和杨戭?”公孙早有跟南宫家联婚的意义,只是风波不竭,一向都没过明路罢了。
“这公孙岚年纪也不小了,传闻大殿下在怀安城时,与此女相处甚欢,君上何不将她许配给大殿下,说不定大殿下的身子也能自此好了呢?”
不过如许一来,他们全都违背圣命,即是站到了君上的对峙面上。但是,现在遭殃,还是改天遭殃,世人都想的明白。
袁女官叹了一声:“可如果君上真的在此次动乱中身陨,您心中必然也会痛的。”
她必然是上辈子做了孽。
先前太后党都嗷嗷喊着要给廉王昭雪,局势所趋,他们也都跟着和稀泥,都劝君上,说廉王归正也没有子嗣,即便昭雪也对君上没甚么威胁。现在可好,廉王昭雪了,又传出了人家果然有先人活着。
当初君上即位以后,从太祖爷的血脉中汲引了个怯懦如鼠的封为安郡王,就是要给宗室皇亲提个醒,想要在本朝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就要老诚恳实,本本分分。正赶上廉王谋反案,一番腥风血雨,让如许的做法更显效果,这些年皇室宗亲没有一个权益在握的,蝉联职都很少,凡是有甚么事,也不过就是随大流上个折子扯谈两句。
定王皱眉看着,神采黑如锅底。“回府,我们也回府。如有人问,就说本王俄然病发,病体不支。”现在进了宫,不知是甚么了局,摆布没甚么好日子过了,就算大祸难逃,他也得极力拖两日,家中老长幼小一大堆,他不能就这么做了君上泄愤的玩物。
大殿变得非常温馨,北山啸则坐回御案以后,沉默了好久。“现在天下人都晓得了,是朕用心要杀廉王。”
“嗯,如何了?”
她的孩子,众星捧月却不骄不躁,长得那样好,最后却落得这般狼狈的了局,连尸都城是草草收敛。只要做过母亲的人才晓得,那种痛,的确就是在抽她的骨髓剜她的心!更痛的是,做这件事的人,也是她亲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