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推开她的手,却急的冲外头大喊,“泊车!泊车!”
“望大将军三思,从轻措置!”
顾卿晚愕了下,这才拧眉道:“我这是要去那里,你是谁?”
“这且不提,现在我后备营一团乱,那些油洒的到处都是,好些营帐,军被都不能用了,这个谁来卖力?”
秦御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却道:“甚么如何办?岂能因一个女子,迟误了雄师行军?再说,她是在虎帐受的伤,若然送归去,平常大夫岂熟谙箭伤?天然要卖力到底,待军医治好了她的伤再说。”
她说着,给顾卿晚倒了一杯水,送到了顾卿晚的唇边,又道:“女人还是躺着吧,如许会牵到伤口的。”
马车门被翻开,顾卿晚才看到,这会子外头天气竟然已经黑了,车角挂着两盏琉璃灯,被夜风一吹,悠悠闲逛。
王卫勇面色愈发不好,秦御将这两具尸身抬到了军帐中,很较着,这是要严惩的,他现在内心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顾卿晚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外头便响起了马车轮子压过空中咕噜噜的声音,仿佛有辆马车靠了过来,接着顾卿晚便听到秦御的声音。
此次他们回京碰到伏击,差点丢命,秦御率虎翼军折返,将湖州等三个州府搅翻了天,与此同时,秦逸奏报湖州寿州三府官员欺瞒圣听,暗害皇室宗亲,企图谋反的奏折也从这洛都城八百里加急递进了京。
他说着便要起家,秦逸面色肃冷,上前禁止,何如秦御执意对峙,兄弟二人对望半晌,秦御倒笑了,道:“我晓得大哥心疼我,可这不过是些皮肉伤,未动筋骨,为此担搁了雄师开赴出发,少不得又要被弹劾,惹来后续费事,大哥为我筹办好马车,躺在车中,受不了甚么罪。这点子小伤,又算甚么?”
这不是白挨了五十鞭子嘛,宋宁瞄了眼窗口的顾卿晚,那女人的面色没看清,却瞧见一双恨意闪动,晶亮的明眸。
这么说,本身是又被或人给看了?
秦御的声音隔着一段间隔也难掩气急废弛,顾卿晚听的一惊,瞪大了眼睛。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似有跟在马车旁的兵丁听了快意的话,前去禀报。
顾卿晚想着在家等着她归去的庄悦娴,心中焦心,咬着牙,渐渐的坐了起来,浑身盗汗的靠在了车壁上喘气不止。
谁知还不待王卫勇从秦御要严办的惊骇中回过劲儿来,就听秦御又道:“再来讲说这军法,雄师出征时,本将军便有军令颁下,欺辱女人者,刁悍罪处八十军棍,欺辱致性命者,当处一百五十军棍,致两人及以上性命者,一概处斩刑。在宛城时,本将军又曾制定军令,我征南军将于百姓秋毫无犯,如有兵丁欺侮良家女,致人道命者,一概处斩刑,且本将军将自罚五十军鞭,自醒治下不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