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跟在身后,只觉比大哥这里,他都一下子成了外人普通,瞧向娄闽宁矗立的背影,愈发感觉如何看如何道貌岸然,真是碍眼极了。
谁知他还没揣摩出个味儿来,那厢就闻咚的一声闷响,望去,却见秦御将手中把玩着的那柄匕首直接甩进了茶几中。
顾卿晚略愣了下才应了声,交代兔兔渐渐吃,这才下了马车,跟着张云往帅帐而去。
娄闽宁亦是眉宇染笑,道:“子衍后周一战,天下那个不识?雄师班师,万众谛视,宁无需送信,亦能寻到子衍,何必再多此一举。”
秦御虽不言语,然却因为秦逸的话想起些长远的影象来。
父王疼宠与他,皇祖母也格外偏疼,养的他脾气孤傲,桀骜不驯,只准他拂别人脸面,却不准旁人扫他一点面子。谁若敢让他尴尬半点,他便睚眦必报,非十倍百倍的还归去不成。
秦御的话有些刺耳,秦逸愈发头疼起来,只觉宁肯去攻十座城池,也不想夹在两人之间,算如许的官司。不过既然秦御已经让步了一步,他此次是说甚么也不该再驳斥的,便冲娄闽宁道:“阿御说的也有事理,少陵先坐半晌,我这便让人请顾女人过来。”
娄闽宁眉头蹙起,却亦冷声道:“晚晚是娄某未过门的老婆,古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晚晚之父,唯今已故,长兄未在身边,她的去留安设,天然该由我来决定。至于燕广王所言,不过是一场曲解,燕广王堂堂郡王,若然拿一场曲解来勒迫一个女子,岂不更加让人贻笑风雅?”
他天然也闻出来这此中的诡计味道了,且他们兄弟立下大功,最不安宁的只怕就是宫里那位天子了,天子和皇后一贯情深,威永伯有行动,多数和皇后相干,也就和天子扯不开干系。
秦逸点头而笑,引着娄闽宁往帅帐中去,两人久别相逢,脚步轻巧,衣袂随风轻扬,周身弥漫着一股朋友相逢的欣悦之情,一面走一面已是朗声酬酢了起来。
秦逸见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竟然越来越紧绷起来,忙上前扣住了秦御的手臂,沉声道:“阿御,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若只因之前顾女人一言所形成的曲解,耿耿于怀,便过分了!”
可他昨夜也是一门子官司,本日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工夫多想秦御的事儿,这会子秦御俄然如此,秦逸只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那边秦逸却站起家来,冲娄闽宁略施了一礼,道:“多谢少陵提示,算我礼亲王府欠少陵一次。”
兔兔闻言,顿时便想起了早上的事情来,看了谨慎翼翼的顾卿晚一眼,哼哼了一声,傲娇的转过身子,拿屁股对着顾卿晚。
娄闽宁见秦逸较着已经警悟起来,便点头,道:“我是从丰州过来的,听闻后周天子身边的第一寺人王福安几经周折,逃到了丰州。落到了威永伯郑万的手中,向郑万投诚后,郑万将其稳妥的安设了起来。有些流言流言,倒是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