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嘴巴都喊冒烟儿了,她眼圈红红的,不知哭了多少回。
“云苍,你统统考核皆是上等,无人能出你其右。裴文风名义上只能算裴氏家属西眷裴氏的养子,难争家主之位,出息犹未可知,你可想好了。”
“事出变态必有妖,扔她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这对伉俪,现在不担忧女人的死活,反而担忧那些虚有的名节。
云苍深知少主将这女孩儿带上自有考量,话音一转,又诘问起了明天之事,“那少主,本日去宋府刺探成果如何?”
云苍镇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裴文风答题的策论捂得更紧了,恐怕他的师兄师弟们瞧见。
“如果再如许下去,庄稼颗粒无收,万物雪藏无食,估计会出大乱子。我等会儿归去压服师父,明日开广济寺采取灾黎,你务需求把救灾款物安然运到广济寺来!”
丫环仆人们跪在前院的雪地上,瑟瑟颤栗。
月明星稀,蛙声不断。
云苍招了招手,一行人蹿入山林,四散而去,未几久,全部山林又规复了安静。
“料想当中,裴府流浪,不落井下石就算仗义了。”
徒弟再三确认了他的挑选。
既然少主没说灭口,就当没瞥见好了,冻死也罢,摔死也罢,老天自有安排。
裴文风眼眸冰冷,转而又平平了些许,“我本日去宋府,佯装求援,请宋抒怀脱手。他若真情愿代我向圣上请命,倒还能将他干清干净摘了出去。不过他还当我是三岁小儿呢,诹我去敲登闻鼓。”
他这阵子看着宋羽姿还算听话,边幅也挺超卓,如果带到云京好好培养,将这个逆女在庄子上的坏习性全数改掉,养成婉婉有仪的大师闺秀。
云苍看着逐步跑出视野那马背上肆意萧洒的少年郎,暗叹真是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①。
红叶听着这些说辞,内心特别不是滋味。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陪她玩玩儿。”
“服从!”云苍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匹通体泛光的洁白骏马从山林里踏着月光而来,长长的鬃毛如丝般顺滑,马腿健旺苗条,双眸炯炯有神,奔驰如飞。
蓦地回顾间,青杏眼睛一眯,看到前面山路不远处,有一件玄色狐裘摊在了雪地上,上面已经兜满了雪,她捡了起来,站在原地如有所思。
“背信弃义,栽赃枉法之人,他又有何可气之处?”
三女人丢了......半路上还看到了一堆死人,该不会被歹人掳走了吧。
“老爷莫急,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女人家又能去哪儿呢,赶上豺狼豺狼倒还算好的。就怕碰到山贼匪贼,流民哀鸿之类的,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你又在朝为官,卿儿又在宫里,这万一被其别人拿了筏子攻讦,岂不是贻害无穷。”
......
“兄弟们走吧,我们先去运赈灾款物。”
宋抒怀坐在廊亭下,揉了揉额头,肝火中烧,直接将茶盏摔碎在了红叶跟前,分裂的瓷杯碎片溅到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