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不易拿起褴褛的招牌抖了抖,红着脖子拧巴地回怼道,“全部云都城的算命先生,就老子算的最准,从没挨过打,尝尝就尝尝!”
几碗酒下肚,喝的醉醺醺的,吊儿郎当,神采微红,衬得眼尾的美人痣更加妖异。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乌发如云,随便用一根木棍簪住,如垚如璧,丰神俊朗,悄悄地站在那边,如有青松傲世之姿。
小况也听过这事,凑一块儿聊了起来,“不是传闻前些日里朝廷派了户部裴尚书前去青川城赈灾了吗?”
而他则坐在酒桌前,慢条斯理地又饮了一碗清酒下肚,这才抖了抖滴着水的蓑衣,将一锭银子扔在了桌上,声音清雅动听,“掌柜的,那位公输兄弟的客我请了。”
不像算命人,看起来反而像个长年混迹青楼的浪荡公子哥,其桌旁身边放着那破褴褛烂的招牌,写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八个大字。
他昂首看着金碧光辉的崔国公府,脑筋里已经勾画出夸姣的谋士生涯了。
公输不易喝了免费酒,内心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他朝着逐步消逝的少年背影吼道,“少侠,我见你面相不凡,不如让我给你算上一卦,也算全了这顿酒情。”
霹雷隆!霹雷隆!
他刚过来的时候见崔国公府上仿佛还在招人。
竟然能找到如许高大威猛的丫环来保护大女人出行安然。
心想必然是云泽世子举荐过来的。比来哀鸿太多,看来世子为了奉迎大女人,花了些工夫。
再不敏捷点,岂不是迟误了大女人去围猎场打猎。
公输不易念的那段卜筮词,出自周易,宝子们能够尝尝。
“当官的再难过,还能像老百姓一样冻死饿死?就算那西眷裴氏式微了,其他剩下来的闻喜裴氏、清河崔氏、云阳宋氏、郡阳赵家、天水林氏哪一个是你我等能置喙的?”
暗自欣喜,只道是崔国公府确切家大业大,端方挺多,当个谋士还得先梳洗一番。
“说是青川城的赈灾物质和银两都出了不对,裴尚书下了诏狱了。”
裴文风端起酒碗,黑如蝶翼的睫晕,映在洁白如月的脸庞上,端是都雅,他垂眸笑了笑,“没想到这云京另有如此好酒。”
公输不易伸手往布兜里掏了掏,甚么也没摸出来,他神采微囧,脸泛青白,“阴阳甚么,几个子儿少不了你的。”
一想到这里,夏武赶紧扔下几粒碎银,号召随行的十来个弟兄们持续赶路了。
卦象诚不欺我,死局在西,繁华在东。
公输不易摆了摆手,还是算了。
他看着面前一群一群被打出来的江湖能人,开端打起了退堂鼓。
这云朝的气候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落日余晖映照漫天,转眼间又北风萧瑟,下起了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