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

沈慕便道：“他一个下人，敢跟踪我，这如果不措置，岂不是滋长了府中气势！母亲为何不措置他？”

他进门来，一口水还没有喝，母亲就只迫不及待的“体贴”他出去的事。

捏了捏拳头，沈慕只觉嗓子有些发涩。

甘氏笑笑，“你这孩子，身子才好利索点，也不怕中了暑气，大热天的朝外跑，去哪了？”

压下心头俄然涌上的不安，甘氏笑道：“哪个碎嘴的丫环，这类事也要在你跟前嚼舌。”

“没说，明远动手太狠，不等他说，人就让明远打废了，这今后，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母亲筹算如何措置他？”

沈慕点头，“嗯，他亲口说的。”

跟着话音儿，一瞬不瞬盯着甘氏，沈慕就见甘氏本就发僵的脸，顿时一白。

“母亲唤了明远问话，怕是想要问我方才出去的事，摆布我现在也能起家走动，干脆本身过来回母亲的话，甚么事，我总比他晓得的多。”

甘氏……

甘氏目睹他不再究查此事，松了一口气，只心下到底不安，觑着沈慕神采，又道：“有关是谁教唆他，他就一点没说？”

甘氏只觉一颗心突然一紧，提到嗓子眼，“他还说别的没有？谁派了他跟踪的？”

轻描淡写的体贴落下，迫不及待又道：“那些日子，整天拿着柄刀见人就砍，阖府高低因为你一个，整天民气惶惑，看把你父亲气成甚么样！”

昔日暖和慈悲的笑容，此时在沈慕眼中，倒是格外刺目。

沈慕喝茶的嘴角微扬，转而搁下茶盏，“没说！不过，母亲放心，等他复苏了，我再让明远去审，敢跟踪我，反了他了！”

明远因着是小厮，不好进甘氏的屋子，沈慕由甘氏屋里一个丫环扶着出来，在甘氏下首的乌漆木风雅椅子上坐下。

毕竟，沈慕是她最爱的季子，是将军最正视的儿子，是将来的家主。

到底是哪个丫环如许碎嘴……

甘氏抿唇，数年将军府当家主母的历练，她虽不能如威远将军普通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稳定，可到底情感节制还算自如。

“还好三清山的道长神通高！做了一场法事，你才消停了，这身子还未好利索，恰是鬼祟轻易入侵的时候，你怎又把府上的小厮打了？如果闹出性命，你再中邪，如何是好！”

她好久没有去看沈慕了吗？……

甘氏眼底蓄着笑，“如何去那边？”

“挑甚么礼品，大热天的，也不怕伤口恶化，你好好地养好身上的伤，别一天到晚的闹出幺蛾子来，我就阿弥陀佛了！”甘氏嗔了沈慕一眼。

沈慕回视甘氏，“母亲莫非不活力？他一个下人，竟然敢跟踪我这个主子！”

沈慕盯着甘氏，“他就是跟踪我，他本身都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