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感觉本身已经窜改不了这些,也没有人能窜改这些。他是支撑李春江去考进士的,在他看来,非论将来谁来坐这天下,这天下说到底仍然会是士绅地主的天下,而毫不是甚么农夫工匠流民们的天下。
在他看来,若非这些贼人一心劫夺,不立按照,不定税制,说不定大明天下早就守不住了。不过贼人一每天势大,他们迟早会觉悟过来,然后不再只是一味的流窜,等他们安下心来立按照之地,再定官制立税制,拉拢士绅,那这天下就真的要变天了。
陆晋锡光荣一场动乱及时的安抚了下去,对于激发此事的赵县丞非常不满,将他叫来极其峻厉的攻讦了一顿。赵县丞狼狈分开后,陆晋锡暗中感慨,幸亏有刘钧及时呈现,奇妙的把此事安抚下去。要不然,他这知县还真就当到了头。
“明天早上就已经解缆了。”李长庚儒衫长袖,配上他那斑白长须,很有几分儒雅之气。
“如果孙传庭或者洪承畴还好,就是刚战死的卢象升也比杨嗣昌强,天子虽信赖他,可杨并不真正知兵,如许的统帅,又有甚么但愿。”
李长庚悄悄的握着钓杆,看着安静的水面,听着树上的蝉鸣。“大明到了明天这一步,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这局势,回天乏力。剿匪剿匪,说不定哪一天这匪就夺了天下,坐了金殿了。”
梅之焕却不喜好这类观点,“复社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比东林更加不如,春江插手复社也没甚么用,都只会空谈误国。我宦途平生,到老了也算是悟出了一点东西,光只是会没用,关头的还是会做。如果我大明多几个于谦张居正戚继光,这大明或许另有复兴之望。可看现在这局势,只怕到时你我不但要做亡国之奴,还要做亡族之奴。”
“襄阳那边呢,官军有甚么动静?”
麻城这一早晨的动乱,很快就传到了陆知县,传到了梅之焕和李长庚等人耳中。
但孙传庭和洪承畴两员平贼大将的调离,以及平贼精兵的入京,却使的平贼的大好情势功亏一匮,特别是熊文灿继任中原平贼之任后,竟然不趁机将已至末势的贼匪一举剿除,反而出兵不前,玩起了招安这一套,让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老回回等各支贼寇苟延残喘了下去,获得了疗摄生息的机遇,现在终究又卷土重来,各地贼匪纷繁重新出山。
李长庚也叹了一声。
“按旨意,麻城县也要练五百练勇,并撤县主簿,设练总一职统领练勇,且练总对比京营边军把总一职,品级定为从八品。”李长庚淡淡说道。
“别这么说,九头鸟队还是保生堡乡团部属呢,你才是刘钧的老迈。”
梅之焕嗤笑一笑,“好听不好用,乱来天子的东西,不过是又给了各镇贪钱的项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