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地自语一阵，忽想起甚么似的，一把抓住常牢头的手，道：“我不要你带甚么话，牢头，你去找纸和笔来，我要给我娘子写信。”

许梁看了看，回身扯过本身床上的那床棉被，放开来垫在凳子上，便与刘公公吃喝起来。

许梁又道：“常牢头，只要你帮我把这信交给我家娘子，一笔丰富的赏银是绝对少不了的。”

刘公公唱了一遍，许梁轻声问道：“这甚么歌？听得我内心更难受。”

常牢头神情一动，点头，回身出去找来纸和笔，交给许梁。

想不到啊，想不到，别人玩穿越都是封王拜相，风景无穷，轮到本身，冒莽撞失地闯荡一年多，竟然在牢里吃上断头饭了！

“想不到许某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顿晚餐，竟是与刘公公一齐过的。”许梁感慨着。看眼刘公公，想到至今自已连对方的姓名都不晓得，眼神一暗。道：“公公，彻夜过后。你我便将永诀了，我与公公相处多日，却至今不晓得公公的名讳，想来真是遗憾。”

许梁便在那小桌上，右手握了羊毫给冯素琴写起信来。半个时候以后，许梁放下羊毫，将一沓写满了字的纸交给常牢头，道：“奉求了！”

许梁昂首，两眼无神，喃喃道：“话？甚么话？老子顿时就要死了，人死如灯灭，人走茶就凉，死就死罢，还用得着捎话？！”

外边守着的牢卒听得牢内的歌声，怕弄出事情，悄悄地出去检察，一牢卒见许梁和刘若愚两人又哭又笑地在那放声高歌，想上前制止，却被常牢头拦住，常牢头转手将几位看热烈的牢卒拉了归去。

“人生百年，如梦如幻，有生有死，懦夫何憾……”刘公公沙哑地嗓音开端轻唱，降落的调子，哀痛的语气，跟着歌声，在牢里缭绕。

刘公公两眼无神地盯着屋顶，道：“天启三年的时候，咱家到辽东去监军，一场大战以后，边军死了几万人，那残存的将士便远远地望着疆场上满地的尸首，唱这道歌。这歌声，几千人轻唱起来，连咱家这般冷眼旁观的人都听得泪流满面，从那今后，咱家便记着了这歌，想到许兄弟你就要走了，咱家便想起了这首歌，便要唱给你听听。”

刘公公一身脏兮兮地白衣裳，带了本身牢里独一的一张小板凳过来，在放满吃食的小桌一侧坐了。

许梁怔了怔，心中一暖，哽咽着道：“好啊。”说罢便朝牢外喊来常牢头，要把刘公公请到本身这牢里来吃喝。

“保我国土，扬我国威，生有何欢，死有何憾，北地胡风，北国炊烟，思我妻儿，望我故里，关山路阻，道长且远……”

一样是人，人生境遇相差如何就这么大？贼老天，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