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阁老瞪目结舌：崇祯三年十一月的时候，那是延绥巡抚洪承畴上奏保举许梁出任陕西巡抚。我这也是看着天子你内心也属意许梁，这才顺水推舟的，如何许梁出了事情，统统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祟祯便看向其他大臣，问道：“你们呢？”

“我……”周首辅闻言一窒。

吏部尚书王国光道：“皇上，许梁上任陕西巡抚不敷两月，若无切当罪证，便行措置之事，于情于理。说不畴昔。”

周首辅听了，沉声道：“老臣觉得，先查清楚原委，再行决计。”

正月十六，也是大明朝庭上春节后第一次朝会。

崇祯天子指了指书案上的奏折，气极而笑：“你们都看看，朕的书案上这几十封奏折，都是陕西官员弹劾新任的陕西巡抚许梁的。许梁上任才没多少天，陕西宦海便翻了天！都批示使司十七名官员被杀，长安府六名官员被杀，连堂堂的锦衣卫千户都死在了长安城外！好一个许梁，好一个陕西巡抚！”

王承恩顿了顿，终究还是谨慎地解释了一句：“皇上……朝庭有规定，正月十五之前一应奏折都暂留通政司。呃，通政司也是循旧例办差……”

养心殿内几位大臣们都惊奇地扭头看向养心殿外，暗道：这温体仁不是说一病不起，已经躺床上一个多月了吗？如何这会进宫来了？随即世人不由得想到温体仁与许梁的恩恩仇怨，丧子这仇不共戴天。嘿嘿，这下有热烈看了！

崇祯天子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在崇祯天子的书案上，林林总总堆了有几十封奏折，别的，养心殿的地上还散落着几本已经翻开了的奏本，看摔到空中的模样，多数是被崇祯天子含怒脱手给砸出去的。

待百官都没有发起以后，崇祯天子沉着神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沉声道：“诸卿的奏请，朕看过以后再说。一会，内阁，锦衣卫，吏部到养心殿议事。嗯，兵部也来吧。散了吧！”

“诸位爱卿另有甚么定见？”崇祯天子问道。

崇祯天子听了，附和隧道：“骆爱卿考虑全面！温阁老，你太心急了！许梁未押送到京之前，由锦衣卫暗中派人监督东江别院的一举一动。在许梁归案之前，切莫打草惊蛇！”

仿佛受了孙阁老的开导，其他大臣随即大声附合：“臣等恭请圣裁！”

跟着面色惨白，看上去见风就倒的温阁老走进养心殿，几位大臣和天子的目光便个人落到了温阁老身上。

诸位沉默。周延儒想了想，弥补道：“皇上，固然许梁部下的兵马是乌合之众，但为防万一，兵部还得在陕西周边布署兵力，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