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州上前一步。色厉内荏地喝叫道：“看清楚，这位是三边总督洪大人！”

哨官惊咦一声，看清了洪总督的面孔，忙陪笑着拱手道：“见过总督大人。”

跟从洪总督前来的十几名总督府的兵士个个忿忿不平，护在洪总督身后，手按刀柄，肝火冲冲地对着巡防司的人。

洪总督缓缓地转头，便瞥见固原知州走迩来，神采暗澹。

洪总督打量眼来人，喝道：“贺齐？！你来此地上任。手里可有吏部的行文？”

“大人，京里温阁老复书了。”参谋说道。

马知州也是洪总督千辛万苦才从许梁手里争夺过来的陕西官员，马知州固然品秩不过正五品，但因为是固原知州，位置紧急，在洪总督的亲信军队洪兵的扩大过程中，马知州出了很多力量。

马知州听了，吓了一大跳，哭丧着脸朝洪总督道：“总督大人……？”

洪总督呼呼地喘着粗气，转头见几名参谋聚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余怒未消，瞪着几人大呼道：“去，给朝庭的阁老和吏部尚书，兵部尚书们去信，本督要让许梁的欲望十足落空！想汲引曹变蛟，还想撤换本督的人？做梦！”

参谋的神采暗淡下来，谨慎地看着洪总督，说道：“陕西巡抚许梁动手很快，关于长安守备和固原知州的任命，早在年前吏部便行文通过了。”

是以，洪总督固然身心俱疲，但还是强打起精力，朝马知州挤出点笑容，道：“哦，本来是马大人哪。你来有甚么要紧的事情么？阿谁……固原大会方才结束，本督现在很劳累，如果没有甚么要紧的事情，便明日再叙吧。”

洪总督吃紧地回到总督衙门，对着书房里一应安排便是恼羞成怒的一顿砸。几个总督府的参谋惊骇地围在书房门口，看着洪总督如同疯了一样，将好好的一间书房砸得满地狼籍。

洪总督是真的累了，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

洪总督神采变幻一阵，看着马知州等候的眼神。不由撇开了目光，神采不天然隧道：“阿谁马大人。你先随巡防司的人去南京，你放心。这件事情，本督必然要严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

参谋无法地摊手道：“这件事情仿佛没有经温阁老的手，是内阁次辅徐光启一手筹办的……详细景象，温阁老在信里也说了。”

说甚么呢？木已成舟，吏部行文现在多数已经到了许梁手上，这时候再说甚么都于事无补了。

洪总督要搅黄许梁的打算，找的合作火伴恰是与许梁有深仇大恨的内阁阁老温体仁，按洪总督的估计，只如果陕西巡抚许梁的奏折呈报到内阁，温体阁都该当会不遗余力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