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的目光还是逗留在那黑袍老者身上，神采灰败而绝望。

老者紧盯着王公公打量了好久，耻笑一声：“老狗，气色不错！看来崇祯小儿的炊事当真比本督的要好一些。”

王公公只感觉心内里很冷很冷，自脚底到头顶，彻骨的酷寒。

“拼了！”四十几名番子齐声大喊，紧跟着冲上去了。

第三百零五章

“拼了！”校尉嘶声大喊，握紧腰刀迎着流贼，冲杀上前。

“你这老狗都没死，本督如何能先死？”老者满脸讽刺之意，戏谑道。

“你笑甚么？”老者怒道。

“哼哼，锦衣卫为了保护你，弄了具烧得他亲爹亲娘都不熟谙的尸首呈给皇上，你还说锦衣卫没有你的人。”

王公公在车上颠得东倒西歪，探头朝火线看去，见那只流贼步队又由两支汇分解一支，见着马车逃窜，并不急着追逐，不紧不慢地收拢步队，在前面压近。

畴昔了？就这么跑畴昔了？！

此时流贼军阵已逼近到了二十步开外，一眼看去，将流贼兵士脸上的神采看得一清二楚，茫但是狠厉。

王公公目光追跟着那名老者，垂垂站直了身躯，抿着嘴唇。

而罗前锋和他身后的前锋营。就如同没有瞥见身边的流贼军队普通，一起高举着兵器，喊打喊杀地一起高喊，兵不血刃地自中间的大道急奔而过，敏捷冲向峡谷深处，消逝不见。

王公公先是惊奇，而后神采剧变。变得惨白非常，惨叫一声：“你妈呀！”

王公公仿佛一下子就衰老了十岁，艰巨地出了马车，下到空中上，一手扶着车沿，放眼在垂垂逼近的流贼兵士看了一眼，听着前后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神采惨白得没有一丝赤色。忽地他的目光逗留在流贼军阵以后，一块高地上临风而立的那名黑袍老者身上，固然两年多未见，王公公对此人的身影还是熟谙，他的身子如同筛糠普通，狠恶地颤抖起来。

忽的，王公公猛地将两眼睁到最大。嘴巴猛张，不顾及吹入口中的灰尘，喉咙里收回吼吼的奇特声音。

王公公内心感喟一声，仿佛在为这些即将死在这一轮冲锋中的流贼的生命感喟。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普通。王公公以此生最迅猛的速率跳上马车，扬手给了一样惊呆了的赶车的东厂番子一巴掌，嘶声吼道：“撤，快撤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