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邢中山问道。
然后,黄道周收了话头,捧着茶几个的热茶细细地品着。
黄道周点点头,左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磕着茶几,道:“有一件丧事,圣上有感于平凉游击将军戴风老成慎重,得救虎头关有功,决定升戴将军为正三品副总兵。皇恩浩大,梁军高低与有荣焉。”
黄道周沉重地点头道:“有功而不赏,有过而不罚,非为君之道。圣上此举,过了。”
“没了。”黄道周道。
公然,黄道周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话:“另有一件丧事,圣上奖饰许大人识人有功,特赏银两千两!”
议事厅里诸人愤恚填慵。
许梁朝诸人摆摆手,道:“事已至此,诸位稍安勿燥。黄大人,那笔封赏的两千两银子甚么时候能够送到平凉府里来?”
“这,这算如何回事?”邢中山挥动着拳头,大呼道:“朝庭还要不要脸,崇祯还要不要脸?亲口承诺事情,说变就变!”
三万梁军,马上回围平凉。
许梁接任平凉知府,朝庭正二品大员,三边总督在许梁面前拍了胸打了包票的,其可靠程度就差斩鸡头,对着关公像赌咒言了。
如此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也能说黄就黄了!难怪许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许梁冷冷地看了邢中山一眼,从怀里取出梁军帅印,扔给一旁的青衣卫校尉,沉声道:“你带着本官的帅印前去,如果戴风胆敢不遵将令,那就把他绑回平凉城里来!”
梁军缓缓停止了进步,肃立着等候下一个号令。
黄道周心中一震,在屋外谨慎地等了会,待屋内的砸东西的响动轻了些,黄道周才谨慎地排闼出来。
许梁朝黄道周点头说道:“道周,你给大师伙说一说。”
议事厅里几位官员相互看着,感慨一声,沉默着拜别。
青衣校尉听了,暗自凛然,双手接过帅印。点齐了一队侍卫,翻身上马,直奔虎头关而去。
邢中山不是傻子,初听这事件对梁军来讲,都是一件值得道贺的大功德。但是见着厅内诸人阴沉着的神采,邢中山便晓得这事没有那么简朴。
现在,许梁竟然连梁军帅印都搬出来了,可见事情严峻到甚么程度!
陆同知难堪地咳嗽。
陆同知骇得神采大变,吃紧叫道:“黄大人,慎言,慎言!”
“这个……从京师到处所,中间要过很多道手,没个一两个月,银子是到不了的。“黄道周道。
“散了吧。”许梁道,说罢便回身朝后院走去,从许梁拜别时那重重的踩踢空中的声音上听,许梁该当特别活力。
黄道周横了陆同知一眼,寂然叫道:“本官敬的是朝庭的纲常法度,而不是个不辩是非,倒置吵嘴的人,哪怕那小我是君王!”
邢中山又是一愣,他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必定是出了某种极其严峻的变故,不然许梁不会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