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走近了，才看清许梁一手放在火炮后部，动摇着一个圆形的手柄，又鞭策着炮身，便炮管尾部沿着弧形的角度挪动，本来许梁是通过它来调剂炮口程度方向的。

“哎呀。本官体味！本日你们二人仅做闲谈，本日陆大人所说所感，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毫不会让第三人听去便是。”张御史催促道,“陆大人有甚么设法，快请道来。”

张御史半信半疑地听了，又置疑道：“但是，经本官查实，西城门事件，黄同知的亲信刘戈一箭差点把许梁的亲信爱将，平凉游击将军戴风射死。许梁大怒之下，亲身带兵上安东中卫将刘戈抓捕归去，杀之泄愤了！这件事情，很多人都亲眼所见，总不至于有假吧？”

陆同知顿了顿，沉声道：“下官对朝庭对圣上忠心耿耿，见钦差大人整日愁眉不展，故意助大人一臂之力。”

许梁身后围着一群人，他的脚下架着一尊看上去比平常的佛郎机炮少了很多的佛朗机子母炮，但是制式却与黄道周印象中的大不不异，炮管安排在两轮的车上，炮管底下用纹了一圈圈的罗纹的铁棒支撑，炮身安排炮弹的处所却安装了一个弧形的槽。

“但是，即便如此。生生一个大活人，许梁又能藏到那里去？”

“哎呀，钦差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陆同晓得：“我们的这位平凉同知许梁，可不但单是一名朝庭官员，许府名下的买卖遍及西北，传闻许府在江南诸省也有买卖来往，这天大地大的，要想掩蔽个把人，实在是太轻易了！”

许梁奇特地看着黄道周，道:“我应当活力吗？”

张御史道：“听你这意义，这内里另有不实之处？”

“莫非这内里也有题目？”张御史深吸了口冷气，吃惊地问道。

走过一片坡坝，黄道周看到火线是一块开阔的草地，枯黄的杂草软趴趴地伏在黄砂地上，酷寒的北风吹过，卷起一层浅浅的灰尘。

许梁笑道：“黄大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恰好，你有眼福了！看看我新近设想的火炮！”许梁调剂好高度和角度，接过一名火炮营兵士递上来的火把，引燃了引线，引线燃起些许青烟，滋滋地烧着，转眼间烧进炮弹内里去了。

恰是寒冬腊月的时候，鸡头山大营的军屯秋收已经结束，屯兵们常日里也没有甚么大事，一部分安排去开荒，一部分留守营地。黄道周的马车顺利通过营门口保卫的盘问，探听清楚了许梁地点的处所，一起穿过营地今后山方向走，透过马车窗子，黄道周看到营地里闲下来的屯兵们三三两两地躺在简易的木板上，晒着可贵的太阳，慵懒而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