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不觉得意，接着又细心打量了宋时文好几眼。猎奇地问道：“却不知宋大人官居几品，现任何职？咦，宋大人本日如何未着官服？”

许梁转头怒瞪着宋时文，喝道：“此案到底是邓大人主审还是你一个平头百姓主审？”

“这个……”邓水清难堪了。

“那……依许大人之意，该当如何？”邓水清晓得许梁抓住了他的缝隙，便沉声问道。

宋时文又是气得不轻，颤抖动手指着许梁，点了好几点。怨毒地看着许梁，俄然神情和缓下来。朝许梁嘲笑一声，垂动手臂。竟然不再争辨。

便见锦衣卫西安所副千户段志刚陪着陕西参政许梁举头走了过来，两人身后，紧跟着四名按刀的锦衣卫校尉。

邓按察使道：“许大人体贴令兄的案情，倒也是人之常情。”

许梁瞪了宋时文一眼，朝邓水清拱手道：“敢问邓大人，此案是你主审还是这位宋先生？本官看这位平头百姓宋先生仿佛对审判问案极感兴趣，不如邓大人将主审官的位置让出来，换宋先生上得了。”

许梁话未说完。宋时文便忍不住又怒喝道：“岂有此理！自古朝庭审案，哪有案犯坐着回话的事理！”

“参政大人客气了！”宋时文咬着牙根说道，随即转向邓按察使。道：“邓大人，人都齐了，能够升堂审案了。”

衙役搬来凳子，陆一发便在许梁鼓励的目光下安然地坐了。因而戏剧性的一幕审判场景便呈现了。主审的官员和受审的案犯竟然都坐着，一问一答，两小我面劈面的倒像是在构和。

宋时文嘲笑道：“撇得真洁净！”

段千户看了看许梁，便悠悠隧道：“公堂之上，邓大人是主审之人，凡事天然以邓大人的定见为准。不过本官倒感觉，陆大人是否有罪，当以究竟证据为断案根据，至于陆大人是跪着回话，还是站着或坐着回话，这都无关紧急。”

许梁道：“本官传闻陆知府的案情竟然与本官的大哥许江有关，心中牵挂，特来旁听。”

许梁不屑地哼一声，转而问邓水清，“邓大人，本官以为，邓大人如此对待宋知府，殊为不当。”

“哼！”邓水清道：“待本官传来证人，你便如何狡赖。”说罢，朝堂外沉声喝道：“来呀，带江文书和生员许江。”

段千户与许梁进了按察使司的大堂，段千户便拱手陪笑道：“段某来迟了，叫邓大人久等了，恕罪恕罪。”

“慢着！”许梁俄然打断道。

等了小半个明辰，忽听得大堂外一阵沉稳地脚步声响起，邓按察使和宋时文几近同时昂首朝门口望去。

公然，邓水清感受再揪着陆一发那子虚乌有的贪墨案审下去也就没甚么意义了，便话风一转，沉声问道：“陆一发，既然你对贪墨的控告一概不认，那么，本官再问你另一件事情，但愿你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