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忠你可晓得,这些左券若非被本官瞧见,它就差那么一丁点都要成为一沓废纸了。”
许梁纹丝不动。点头道:“固然本官府上略有簿产,但近几年陕西年辰不好,这个……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许梁眼神一缩。不悦地看着洪参政,道:“洪大人,你这是甚么意义?”
许梁瞟了陕西参政洪承畴一眼。沉声说道:“黄大人的意义是……要本官去筹钱?”
洪推官轻咳一声,朝许梁拱拱手,说道:“大人,按说飞鹰炮的事情下官不宜多嘴。只是现在我大明兵力积弱,急需求一些神兵利器奋发军心。鼓励士气,倘若我大明朝的军队都能设备上梁军的飞鹰炮……”
黄道周惊诧问道:“许大人何出此言?”
许梁顿时心中一悬,瞪着左券上的大红印章,不平气地说道:“洪大人莫要恐吓我。左券上面连陕巡衙门的大印都印上了,这便是一份朝庭承认的左券。”
经手的吕师爷走了,如果继任的陕西巡抚硬是不承认,来由许梁都能等闲地猜到:左券不是我签的,谁与你签的,你上门找谁去!
黄道周和洪承畴顿时老脸涨得通红。一向以来,洪参政和黄推官出入许府都似收支本身家后院一样,通畅无阻,二人上门,许梁也都是以礼相待。许梁主动往外撵人,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黄推官见状,笑得很暖心的模样,拉着许梁一处衣角不放。“下官也晓得许大人府上并不敷裕。但是,官府的借债不能不还哪,有借有还,再借才不难啊,大人。平凉府的环境大人也体味,这一年来都靠借债过日子了,获咎狠了商贾富户,废弛了官府的名声,再要想向他们乞贷应急,这可就难了。”
如果其他的事情,凡是这两人当中任何一小我开口,许梁多数会附和,但是飞鹰炮对许梁来讲,意义非比平常,已经被许梁视为安身立命的底子,送给朝庭?呵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黄道周好话说尽,许梁就是不松口。终究,黄道周给了一旁的洪参政一个无法的眼神。
洪参政手指尖弹着那沓左券纸,弹得哗啦作响。他斜了许梁一眼,一份奸计得逞的味道。
许梁停顿下来,神采稍稍和缓,但脸上还是看不出一丝笑容,淡淡地瞥了黄推官一眼,问道:“何事?”
许梁猛地睁大眼睛,盯着洪参政,神情又和缓了些,略微拱手问道:“洪大人有何高见,还请指导指导。”
但是许梁还是低估了洪参政对于大明朝庭的忠心和对于飞鹰炮的热中。
“打住!”许梁猛地制止洪参政的话头,一扫方才和颜悦色的态度,沉下脸来。摆手道:“如果洪大人还是为了飞鹰炮的事情,那么请回吧。本官不想在这事上与洪大人多谈。飞鹰炮如何利用,本官自有主张。洪大人若还要如此咄咄逼人,休怪本官不念昔日情分,与洪大人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