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何通判便又差人去传唤巡防营帐房罗百贯前来问话。考虑到明天罗百贯所说的帐本,估计加在一块会比较重,那细胳膊细腿的帐房一小我搬不动,何通判这回特地多派了两小我。
何通判听了,又细心看了眼,遗憾,他只能看懂前面的时候和建昌江关卡银计这几个字,前面的数字便是不认得,不由又翻过两页,问道:“那这行呢?”
铁头已在建昌县大牢里关了两天。虽说是关着,但谁都晓得他是建昌主簿许梁的人,许大人又一贯的护短,是以铁云在内里好吃好睡,关着单间,那牢房采光也还拼集,牢头和狱卒对他还相称客气,除了不能明目张胆地走出牢门,铁头在内里想干啥都行。
罗百贯便叫起屈来:“大人哪,草民哪敢哪。这确切是巡防营的帐本,打草民接办这帐房的事之前,巡防营便是这么个记帐法,传闻是许大人的新算法。”
“好。”何通判不疑有他,侧着头凑了畴昔。
未几另一间房传来鞭苔声和闷哼声,转而变成了叫骂声。
“恰是。”罗百贯必定地答道,“草民怎敢棍骗大人。”
洪推官在一旁说道:“何大人,按那罗百贯的帐面看来,下个月巡防营的俸银确切有上千两之多,那牢里的许家仆人所说,是他本身拿错了箱子,这仿佛也说得畴昔?”
现在何通判手执知府衙门的批文,气势汹汹地来清算许梁,成果两天检查下来,却似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再加上铁头早得知了自家少爷捎的话,只要死咬着是拿错了,那便甚么事都没有。
吓得那牢头,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何通判怒不成遏,一脚踹畴昔,骂道:“本官做事,还要你个贱民来教!”
“嗯。”何通判稍感对劲,问道:“罗百贯,那巡防营的帐本可曾带来?呈上来待本官查证一番。”
何通判哈哈一笑,喝问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挺会演戏,不做伶人还真屈才了。”说完何通判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巡防营和许府隔了十几里,你他娘的得失心疯了?巴巴跑十几里地去拿错箱子?!”
“三月初六,购买新棉背破钞计三百一十五两整。”
三十鞭子打完,两名侍卫把伤痕累累地铁头押了出去,抽出了塞嘴的破布。
一抹嘲笑在铁头脸上一闪而逝。
何洪两位主审官大感诧意,细心一看便见明天阿谁帐房罗百贯扭着小碎步,打着山川画扇,一步三摇地走了出去。
何通判没重视,偏巧洪推官就站在边上,洪推官毕竟是老推官了,审判经历非常丰富,见状,一拉何通判,叫道:“大人谨慎!”
“那就招了吧。”何通判道:“招了,本官立马就让人给你上药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