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黄县丞主动问起，毛主事这才将心中所想如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说出来以后见教员愣在当场，只当本身这回真是莽撞了，伤透了教员的自负心，内心里惭愧不已，吃吃说道：“恩，恩师，门生妄自非议恩师，口不择言，还请恩师谅解。”说着长揖到地。

许梁暗叹一句，还是来晚了。邢中山建议趁流贼尚未完整占据泾州城之际当即杀进城去，趁乱杀流贼个措手不及。黄子仁也跟着摩拳擦掌大为附和。

“但是，我不甘心哪！”黄道周长叹道：“想我黄道周寒窗苦读三十余载，年近不惑才得获得功名，入朝为官。想我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你教我如何甘心？”

眼下泾州守军与上天龙的流贼军正在泾州城内停止巷战呢，只是看这满城的火光，估计泾州城内守军也被毁灭得差未几了。

许梁笑道：“我估计流贼首级目睹着官兵从北门杀入，十有*会逃往南门。我们现在就赶去痛打落水狗。”

这时候他们尚没赶到南城门方向，跑离比来的恰好是西城门。这才与恰好赶到的许梁赶上。

黄县丞苦笑着摇点头，摆手说道：“等不来了，最懂我的先帝已经弃世了。”

黄道周松了手，看着街道绝顶方向，语气苦楚而无法：“为师本年已经四十又三了，早过不惑之年，别人在为师这年纪的时候，早就身居要职，名利双收了。而为师庸庸碌碌这几年，倒是一事无成。眼下又陷在这西北萧瑟之地，如果没有机遇，怕是要在镇原小县终老此生了。”

他身后的长枪兵便如潮流般往许梁这边冲上来。

许梁砍杀一阵，昂首一看，只见四下里流贼和梁军已经混合在一起，带来的一千六百多名梁军除了紧随在本身身后的百名侍卫外，其他的梁军官兵已经如一盘散沙般散到了四周，短时候内再难调集起来。

许梁正要号令调集步队，忽听西城门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随即就见一队手执长枪的流贼军冲出城来，在长枪兵的前面，一溜儿装满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的马车。冲在长枪兵前面的流贼首级朝许梁站立的处所看了一眼，长枪一指，喝道：“杀！”

黄道周回过神来，赶紧扶起毛玉洁，看向毛主事的眼神倒有些欣喜。黄县丞赞美地对毛主事点头，说道：“玉洁，本日你勇于对为师说出这番话来，比之以往，大有长进。为师不怪你，为师很欢畅。只是……为师本日这番作法，却也有为师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