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镇原城街上的粮店已经在五天前就经停店关张，不再卖米了。”

听得许梁终究问起这件事，年过四十的黄县丞不由气得涨红了脸，忿忿隧道：“朝中奸人当道，忠良难存。三个月前下官由福建故乡返回都城，沿途见处所官员多借朝庭征粮之机大肆贪墨，回京后就向圣上递了道折子。下官也是想给圣上提个醒，折中压根就没点名道姓。可爱不知获咎了哪路神仙，竟然就被莫名其妙地发配到这个处所来了。哎，许大人，你在建昌仕进好好的如何也到了这里？莫非？”

黄县丞两手一摊，道：“不是不补人，是补不到人。”

许梁数了数，叹口气道：“不消说，全部县衙也就剩这几小我了吧？”

“千万不成！”黄道周急道：“大人，这户房东事一类倒还好说，那一县典史，乃是吏部明文任命的朝庭命官，大人如果也任命了，那便是大不当，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呃，不是。”黄道周欲言又止，心中衡量一番，咬咬牙，说道：“下官另有件要事要禀报。”

“是……”黄县丞点头道。

许梁点头，又一指黄子仁，道：“从今今后，黄子仁便暂代镇原巡检一职，巡检司的人手太少了，起码要补到四百人。”

黄道周道：“哪没报？报了也没用，像镇原这类又乱又穷的处所，压根就没人情愿来。”

这真是许梁见过最寒伧的县衙了。牌坊被拆倒了，只剩下两堆乱石砖，县衙外墙也多处塌了，重新砌起的墙院也仅砌到原墙的一半多高，并且参次不齐，前一截是青砖，后一段就是石块，再过来很能够就是黄土墙，进了前院，大堂两边配房也独一不幸的几幢，院中几株大树多数遭了大火，仅余下乌黑的树干孤零零地立着，见证着这个衙门的盘曲。

“是。”黄道周拱手，想了想说道：“镇原县附属平凉府统领，下辖十九个州里，天启七年初有人丁五万六千多人，眼下嘛，城中另有三千多人，城本土镇另有不敷万人。”

许梁听了，半晌不出声，摆手道：“这些就不必细说了，黄大人再说说我们县衙的配置吧。”

衙中办差的两名书吏和七名衙差已经得讯来到前院，朝走上前来的新任知县见礼。

“但是……”黄道周惶急道。

“去了。”黄道周道：“平凉洪大人那边也发不出饷来。”

黄县丞看许梁一眼，解释道：“之以是补不到人，实在是因为县衙里没钱。不瞒大人您说，下官自上任至今，就没领到过一文钱的俸禄。底下的衙差，兵勇，就更不消说了，已经半年没发过饷了。”